阮氏三雄抢出聚义厅,向西门庆一行人直追上去时,却见西门庆身边多了一人,却是小厮玳安。
玳安早守在聚义厅边等着西门庆回家。却不料自家公子才从东京回來,足不旋踵,又要往江州去了,真是做梦也料不到的事情。情急之下,急忙跟了上去,西门庆却是步走如飞,若沒有陈小飞拉着他,这小厮早跟不上了。
却听西门庆一边吩咐玳安别后的话,一边解下身上的包裹交代给玳安,让他将这些礼物转交给月娘,叮咛再三,话短意长。阮氏三雄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心中更增钦佩:“西门庆哥哥却不是无情人,实在是多情公子。可为了兄弟义气上头,却把这多情都不顾了。这般英雄男子,就是宋江哥哥在此,也要逊他一筹啊!”
西门庆打发走玳安,又问阮氏三雄道:“二哥,五哥,小七兄弟,你们跑这么快,却是为何?”
阮小二正色道:“今天山寨里必有一场大调动,小弟便要去金沙滩上,监管着使船。渡人渡物,疏忽不得啊!”
西门庆亦拱手道:“有劳二哥了!”
阮氏三雄更不多言,行过礼后,抢过西门庆头前,早跑得远了。
西门庆望着阮氏三雄的背影,心中突然一呆:“刚才阮二哥,为何对我自称小弟?方才走得急,却沒注意到,此时想起,真叫个古怪!”
不多时,早到金沙滩,讲武堂众学兵,早已接了晁盖将令,火急带上了马匹军器,全伙都到。西门庆看了忍不住点头,自己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个军校的想法,却有林冲等人却渐渐把这想法丰满成了现实,可见智慧本无分古今上下,谁想得早了,谁占便宜。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讲武堂众学兵得了自己现代人文精神的略微启蒙,整个面目风貌,已和传统意义上的喽罗兵大不相同,他们这些人未來能成长到何等地步,实在是难以忖度,即使是自己这个始作俑者,也无法给他们定以限量。
变革既然发生,就不是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挡扼杀得了的。
西门庆暗暗颔首,对身边吕方、郭盛道:“二位贤弟,讲武堂练兵果然得法!”吕方郭盛相视一笑,能得西门庆如此一赞,平日所受的诸般辛苦,尽都不枉了。
众人从众学兵中点了十人,牵了二十余匹马,带了些朴刀杆棒,直上大船。阮氏三雄早已安排妥当,棹歌声响亮,离了金沙滩,直驶过水泊。
西门庆和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等人牵马上岸,回头向船上的阮氏三雄拱手道:“众位哥哥兄弟,小弟先行,咱们江州揭阳镇再见!”
阮氏三雄齐齐躬身行礼:“恭送西门庆哥哥!”
西门庆一点头,翻身上马,一骑当先直驰了出去,飞奔二十里后突然省悟,诧异道:“小七兄弟叫我哥哥倒也罢了,为何二哥、五哥也跟着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