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嬷嬷过来狠狠地把我的身子按住,被她们压着跪在了地上,虽然她们很用力,但我并没有挣扎,两个侍卫把我的十指被张开,伸进刑具之中,指尖不断颤抖着,我咬紧了牙关,闭上了双眼,一声也不吭。
徐君瑶冷笑道:“萧芷嫣,你一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你在御花园奚落我的那天,你想过会有今天吗?”
“皇上还会来救你吗?”
不知为何,她一说道元子攸,我的心仿佛被针扎进了最深处一样,疼了起来。
我依然闭着双眼,只是淡淡一句:“是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只怕有朝一日,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用刑,给我好好伺候她!”
话音一落,那两个侍卫立刻抓住麻绳用尽了力气向两边拉,骨头在木棍的缝隙里摩擦着吱嘎作响,好像随时都要被夹得粉碎。
顿时,一股锥心的疼痛由十根手指蔓延到全身,我咬得牙齿格格作响,痛得我汗如雨下,汗水浸透了我的头发和衣衫,我忍着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停手……”徐君瑶一声令下,那两人松开了夹棍,我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她走到我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笑容,右脚踩在我的手背上还不停的磨着,仿佛要将它压碎一般,我再也忍不住着那钻心的剧痛,惨叫起出来:“啊……啊……”
“不要……好疼啊……”
她放开了我那惨目忍睹的手,冷笑道:“看你有多能忍,你们再伺候她一次!”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颤抖着,现在自己犹如笼中鸟、瓮中鳖、狱中囚。
那两个侍卫又将我的双手放进了夹棍之中,这次,我有些胆怯了,手受了这样重的伤,它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酷刑,我也忍受不了这锥心刺骨的疼痛,可是,这两个人完全像冷血的侩子手一样,毫不留情用力拉着夹棍边的麻绳。
“啊……啊……好疼……”
我已疼得神智涣散,不停地痛呼着,哀嚎着……
“啊……啊……”
突然间,一声巨响盖过了我凄厉的惨叫声,房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了,我感觉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像风一样的卷了进来,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王……王爷?”
“住手!放开她!”
一声怒吼响彻整个房子,像狮子一般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一样。
挟制我的两个侍卫一个被他抓起扔出了宫门,一个被他狠狠的踹到墙壁边,碰得头破血流,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缩到一边浑身颤抖着。
在这等混乱中,徐君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在饱受惊吓后,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我身后的男人,又大感意外之余,嘴角颤抖的说不出半个字。
元修卸掉了我手上的夹棍,身子一软,瘫在了一个温暖而厚实的怀里,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站起来。
我下意识地把双手缩在了自己怀里,害怕它再一次受到伤害。
“芷嫣……芷嫣?”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焦急中带着一丝悲愤,我微微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这张俊美的脸庞,心底的痛苦和酸楚像满河的洪水一样,突然崩开堤口,眼泪夺目而出,势不可挡地涌了出来。
“子……子修,我好痛……”
元修用力将我拥得更紧,好像害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虽然这力道使我有些痛,不过让我感觉安心宁神,他紧锁双眉,双眼有些发红,眼神里却流露出对我的关切,一种无限的柔情浸透了我的心。
“芷嫣,对不起!”
“我回来晚了,别怕,没事了。”
元修抬头,怒不可遏的直视着徐君瑶,冷冷道:“刑部是由本王掌管的地方,你这毒妇居然敢在这里滥用私刑,你该当何罪?!”
这时,徐君瑶的表情恢复了平静,没有丝毫的畏惧,冷笑道:“王爷,刑部的事由你掌管,可后宫的事,现在是本宫说了算,她犯了宫规,就该受到惩罚,何须王爷来操心此事,本宫劝王爷还是回煜祺宫的好?”
“岂有此理?这里是刑部!”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对我发号施令!”
“放肆!你眼里还有皇上吗?”
突然他的手一松,轻轻的把我放在了地下,而我身后一个纤弱的双臂把我揽在了怀里,她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友善,眼里却泛着泪花。
是高妍汐,她流泪了?
她是为我受伤而哭?还是为自己无可奈何的失意而哭?还是两者都有?
我浑身已痛的麻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在后面站了多久。
这时,元修已一把抓住了徐君瑶的衣襟,右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你这毒妇!心如蛇蝎,栽赃嫁祸,本王今日就送你去见阎王!”
霎时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吓的了跑出去,也没人顾忌徐君瑶的生死,只见她脸色涨红,翻着白眼,嘴唇颤抖着比纸还白。
高妍汐立即松开了我,上前去拉住了子修的手,急切地说道:“王爷,息怒!此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