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了与方毕清既行了夫妻礼仪,那便是夫妻了。您是他的父亲,自然是云不了的公公了。”面对崇王爷的疑惑,云不了不紧不慢细细道来。
崇王爷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这小儿子纳妾没把这个女人气走,反倒把她娶进来了?本该嫁进来的丫头呢?这个江湖女人到底是怎么暗度陈仓的?竟然没有人发觉吗?
一想到林侧妃为了能有保障地完成此事所加上的“砝码”,崇王爷下意识地就想往皇宫看去,脑袋莫名地痛了很多。
事情的没能按照设想的发展,崇王爷有种情势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心中不知是恼怒还是失望,看着这个自诩儿媳的女人,莫名觉得扎眼了很多。
崇王爷冷哼一声,却是不承认云不了的地位:“不管你是怎么偷梁换柱嫁进来的,但那既然不是迎妻之礼,那你不过是个妾室之身,而你这名分是做不得数的。且莫说你不仅漠视陛下之言,还今日还做下此等之事,就是休了你也无人敢说不是!”
“若是方毕清之言,王爷可会认?”云不了抬眼瞧了瞧他,眼中有着难以摧毁的坚定不拔,“倘若他说不要我,我便走。”
崇王爷暗想,这云不了莫非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否则,这话为何会这般的铿锵有力?她有自信并不是这件事的关键,这之上有更加要命的事情和更加恶劣的事情未及追究,他可不能在这上面绕圈子。
“毕清先且不论,你鱼目混珠藐视皇威,今日又做出这等事情该当何罪?”
云不了眼睛一转,想到昨日和方毕清的“约定”,若有所思地笑道:“方毕清已经是我相公,他说如何,我便认!”
或许这样鲁莽直接的做法确实有不妥之处,可若是方毕清认为她此番作为不值得他维护,也不愿意要她,那她云不了不要他也罢。
崇王爷听着她这话,眉头渐渐靠紧锁住,这女人怎么什么事都想往他的毕清孩儿身上推?难道是欺负他小儿子善良心软?未等及王爷再多说什么,便有门房小厮前来报讯,说是三少爷四少爷回府了,人已经进来了,马车还在门外卸东西。
这下崇王爷的老脸就绷不住了。
一听到自家那对双胞胎回来了,老王爷的脸上就跃出了一丝愉悦,俨然破坏了他此时此刻要追究云不了责任的气势。
方毕澄和方毕澈两人常年化名在外做生意,却也是投机取巧要来的恩典。这样一说也是常年不回家的人,而那菱双院便也因此长期空置起来。
虽说菱双院是他们的院子,可他们并不喜欢有些人在他们的地方出入,一旦他们离开便会将院门落锁,还会将常年跟随在侧的仆人一并带走。也是这样,他们院子里的人倒是与他们共同进退,情义不比寻常。可这样的状况也造成了这样的一种状况——他们回府,菱双院就有了人气;他们一走,菱双院就空旷冷寂起来。
崇王爷一年半载也难得见到这对双生子几次,心中多多少少也是会挂念一些。越是不在身边,就越是想念。
老王爷这刚是高兴要去瞧瞧自己的双生儿子,可眼光一动又发现眼前还站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云不了。心里也知道此时正是一个名正言顺教训她的机会,此时不压制压制这女子的歪风邪气,岂不是便宜了她?再加上这些事情若是被一件件追究起来,对王府也可能有所不利,崇王爷便觉得自己的头是更加地疼痛了。
他心里盘算着,却是希望能由毕清主动出言休弃最好。今日之事动静之大,怕是想要遮掩都难了,也不知这之后会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传出。
思及王府和皇上,崇王爷真的觉得有那么一个和小余公子交好的二少爷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有一个全然不顾王府尊严的五少夫人!也不需要一个给王府带来麻烦的五少夫人!更别说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妾室了!
崇王爷并不想在云不了身上花太多时间,耽误他和自己两个儿子见面。可又觉得此时此刻不有所行动,日后若皇上问起又没法交代。然而,他心里却又十分想见见自己的那对双生子——
本来那两个儿子心里就藏着怨气,母亲又是早亡,若自己再表现得不重视,那两小子再一赌气,那可不就干脆再也不会来,再也不着家了?
崇王爷心中充斥着烦躁矛盾,看着云不了的眼神便更加不善,心中也渐渐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一时没挨住邱侧妃的软语就同意让这疯女人进府呢?脑袋被驴踢了?
云不了不知崇王爷的心思,可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是有些过分了,也是才想考虑一下要不要开口服个软免得日后难做,就瞧见不远处有人来了。
来者正是领着几个随行仆人的双胞胎兄弟,方毕澄和方毕澈。
这两人虽不是什么龙章凤姿的形貌,却也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之姿。眼中虽时而显露精明之色,却难以觉察出什么铜臭之气。两人行来,却是举止神态多有相似,再近些便能发现两人眉目神态之中也有着近乎一致的刻画。
只是这临得近了,便会发现这两人身上透出的气息却是有差别的,一个稍显尖锐,一个略带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