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连瑾回想了一下,司蒙那个样子如陶梦阮所说,确实像是破罐子破摔酒色过度的样子,不过司蒙虽然不成器了些,但还没到这个程度,司连瑾扯了扯嘴角,道:“听说他这段时间天天做噩梦,还偷偷跑庙里求了平安福,大概是天天失眠的缘故吧。”
“做噩梦?”陶梦阮惊讶了一回,小孩子做噩梦睡不着是有的,司蒙这么大个人了,还做噩梦失眠搞到这个程度,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嗯,司琪跟我说的,说是司蒙有一日死活将他拉去一起睡,半夜做噩梦大喊大叫,硬是将司琪也闹醒了过来。”司连瑾漫不经心的答道,他只让人盯着些司蒙的动向,至于夜里睡得好不好,或者睡了那个姨娘什么的,他自然是懒得管的,大约是秉着小心谨慎的意思,司蒙去庙里的事,也跟他说了一声。
“……”这么严重,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陶梦阮好奇了一回,也没有多在意这回事,一整天有些累,不多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一早,葛氏带着秦氏和阳哥儿过来,先在荣安堂见过了司老夫人,便过来熙园看孩子。
陶梦阮去年才出嫁,今年就做了娘,葛氏十分高兴,抱着孩子既高兴,也为陶梦阮松了口气。靖国公府地位比陶家要高,陶梦阮过门一年就生下了长孙,葛氏才算放心了些,抱着珉哥儿逗笑了一番,又拉着陶梦阮说体己的话。
秦氏一向话不多,陶梦阮差不多一年没见阳哥儿了,如今小家伙已经快两岁,长得虎头虎脑的格外精神,陶梦阮拉着他叫他喊姑姑,小家伙也不认生,喊了姑姑就冲着陶梦阮要礼物。秦氏看了儿子一眼,见陶梦阮果真给阳哥儿拿礼物去了,连忙拦着她道:“阳哥儿最是精怪,你可别惯着他!”
陶梦阮早就准备了阳哥儿的礼物,将巴掌大刻了祥云的南云木雕塞给阳哥儿,嗔了秦氏一声,道:“我是他姑姑,送他个礼物不是再寻常不过的?嫂子何必与我推辞!嫂子若是再推辞,嫂子送给珉哥儿的礼物我也不敢收了。”
“娘,你看,小妹那一张嘴是越发厉害了,叫我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陶梦阮惦记着娘家侄子,她自然是高兴的。
葛氏知道陶梦阮姑嫂两个向来要好,心里也欣慰,见状便道:“就是阮儿说的,她是亲姑姑,哪能少了这份礼,你都收着就是,将来你还能少了珉哥儿的那份不成?”
陶梦阮连道正是,这才问葛氏道:“娘几时进京来的?爹和小弟也一道回来吗?”
葛氏闻言摇摇头,道:“你爹是地方大员,哪里走得开,你小弟也要念书进学,都没有跟来,前些天得了你外祖母病重的消息,这才进京来看看,后来听说你这些天就要回来了,就多留了几天,见一见小外孙。”
“外祖母病重?”陶梦阮有些惊讶,“外祖母身子一向康健,怎么会?”
葛氏摇了摇头,叹道:“你大表姐嫁到太子府,到去年底,好容易得了一胎,没想到上个月就让人害得没了,人都差点没活下来,你外祖母气急之下就厥过去了,好容易才养起来,改日你去了侯府,可别再提你表姐的事。”
年底有了身孕,到上个月没了,四五个月的身子流产,必定是伤身的,何况是让人害的,陶梦阮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问道:“是什么人害大表姐?大表姐如今怎么样了?”
葛氏叹了口气,道:“是严家姑娘,好在让你表姐当场抓到了证据,那严家姑娘已经定了今年九月进太子府,若是没抓到,你表姐那可怜的孩子白白没了不说,日后还不知怎么被人算计。如今严家姑娘被判了流放,可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严家势大,说不定使了手段就将人救了出去,最可怜是你表姐,好容易身子调养起来,有了孩子,这一来也不知能不能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