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绸缎,这是两种有点相近的布料,都是可以用来做些保暖类的衣物。只是她转念一想,平时杜易行身上穿的那些衣物的质量,比她买的那个月白色绸缎要好的多。
因此,如果是拿那匹绸缎做些衣物什么的,说不定杜易行一次都不会穿;即使穿了,只怕也会觉得很掉面子。也是,一个太傅公子,将来要做太傅的人,终究是穿的考究一些的。更何况,以她的绣功也实在是摆不上台面。
宋悠然心中暗想,她要做些独特的,别人都不会想到的。而且还是要不显露于外人面前的,这样也就没有人会嫌弃她的绣功一般般上不了台面。
有什么是比较独特,而且不显露于人前的?噗,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冒出“枕、头、巾”三个字。
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这时路过门外的下人吓得跑回了厨房。宋悠然渐渐停下笑声,静下心来思考。她仔细想想,这枕头巾的确很特别,也不用担心和别人撞了贺礼。
最后,宋悠然决定,把这两种元素组合利用做成枕头套。棉布作内衬,绸缎作表,再在表面绣上一山一树,做成一个古典枕头套。她称赞似的点点头,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并不)。
只是目前还有一个很大的难题,那就是她尚且还不知道杜易行的枕头尺寸。直接去问杜易行是不可能的,不仅太过冒失,而且这样他肯定可以猜到她所要送的是什么。
如此一来,便也就失去了那种送寿礼的乐趣。再说,她也想看看杜易行一脸惊喜的表情,小嫩脸露出惊喜的表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应该会很可爱。这生辰还真是让人充满期待啊。
不能直接问他,便只好去找其他法子。去问他院子里的下人?先不说一个女子去打听一个男子的枕头套尺寸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而且那些下人可能也不知道吧。所以这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啊。宋悠然挠了挠头,有些发愁。
突然,她灵光一闪。不对,还有一个人是肯定知道的。杜明,从小陪着杜易行长大的贴身小厮。想到杜明那一副纯洁小羊羔的样子,宋悠然忍不住露出奸诈的笑容。
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走到北苑。路上不时有些丫环走过,偶尔鬼鬼祟祟的朝她这里瞟。
那些丫头的目光尽是赤裸裸的,宋悠然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可是别人越是看着你,你就越是要淡定。宋悠然脚步不慌不忙,动作幅度有些特意的大摇大摆走进了北苑。
哼,她又不是要做什么坏事,说来还倒是一件好事呢,怎么那些人看到她都好像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她快步走到东边杜易行所在的住所,远远就能看到杜明。因为之前那次在韩夫子那里,中午的时候,她是见过杜明给杜易行送午饭的。有这一面之缘,所以她才能认出他来。
只见杜明手里提着饭笼,刚从厨房走出来,脚步轻盈欢快。他稚嫩的脸上,干干净净,看起来很单纯很容易上当的样子。
宋悠然把脸上的奸笑藏起来,加快脚步连走带跑的走近,稍微有点靠近杜明了,就一边挥手一边拼命喘气。“杜明,杜明,不好了,我问你个事情。”
杜明看到她这么个样子,心中隐隐不安,一不小心就把这两天烦扰他的秘密说了出来,“你知道画像的事了?”
“啊?”宋悠然一脸懵逼,不知道杜明在说什么。可是这打铁要趁热,骗人要趁早。杜明的隐私她才没空管,她只是来骗枕头套尺寸的,所以也不想听什么八卦。
她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焦急的说,“我们先说正事吧。今天我去韩夫子那里,韩夫子说你家少爷最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需要做一个特别的枕头套套在现在用着的那个枕头上,以此来驱邪,而且韩夫子还特别嘱咐我不能跟你家少爷说。所以你也不能跟你家少爷说,知道吗?”
杜明一愣一愣的点头,回想起自家少爷这两天的种种反常。前天中午给少爷送饭时,他的确也在韩夫子那里看到了宋姑娘。再加上这种玩笑,也没有人愿意这么捉弄人的,所以应该不会有假。
宋悠然看了看他一脸傻乎乎一动不动的样子,连忙露出着急的表情,使劲拍了他肩膀一下,“还傻愣着干啥,快回去看看那枕头的尺寸是有多大啊,真是的。要是迟了,那可就来不及了。”
杜明连忙提着饭笼往屋子里跑,过了一会,又提着饭笼跑出来,一把将一个枕头套塞到宋悠然手里。“宋小姐,我拿了一个之前用旧的枕头套,你快些拿过去给韩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