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走进狭窄潮湿的小巷子,黑黑的小皮鞋上沾了淤泥,楼道里有大妈炒菜烧饭的香味传来,杆子上晾晒的乳罩摇摇欲坠,几个大白天喝醉的小混混相互搀扶着走进了一个单元间,单元楼外蛛网密布,散发着岁月的霉味。
这里是秦暖长大的地方。
现在的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停在家门口,迟迟没有进去,家里传来了打斗和争吵的声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秦暖推门进去,一个花瓶飞来,险些将她砸个正着。
屋里继父和母亲正在争吵,继父拿着一架抽打着母亲,母亲哭泣着到处闪躲。
一片狼藉。
秦暖跑到母亲身边护住她,她的个子很矮,只到母亲的大腿处。
恶狠狠地瞪着继父:“等我长大了,我会杀了你。”这一次,她说的不是气话,而是实话,是一定会践行的实话。
继父醉意朦胧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秦暖的身上打量着,突然嘴角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他直接拽过了秦暖的肩膀,拉着她朝着卧室走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女儿!”母亲追在后面抓住了继父的裤脚。
“你滚开!”继父一脚踢开了母亲,将她踹到地上,然后扯着秦暖进了房间。
母亲在门外大力地拍打着房门,哭喊着:“禽兽,你放过我女儿!”
秦暖个子很小,直接被那个男人推倒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来,撕扯着她的衣裳。
秦暖很冷静,冷静到继父都有些奇怪。
“你怎么不叫,你叫啊!”继父停下来,目光变态地看着她。
以前对她做这种事的时候,她哪一次不是哭喊着抗拒,他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够把她制服,怎么今天这么的...冷静?
秦暖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冷峻以及...蔑视。
这不像是一个十三岁小女孩该有的目光。
“不准看!”继父似乎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伸手去捂秦暖的眼睛,却被秦暖一口咬住,死死咬住,牙齿渗进骨肉,腥甜的鲜血灌进喉咙里,她终于明白丧尸为何如此嗜血,原来牙齿与人肉触碰的质感,这样好。
继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啊呀呀!小贱货!松口!”
一拳打在了秦暖的左边脸颊,秦暖松开,嘴里鲜血淋漓。
继父被咬之后,更是兽性大发,疯狂地撕扯秦暖的衣服,秦暖的手摸到了身边床头柜上的剪刀,找准了位置,直接刺进了继父脖颈间的大动脉,瞬间鲜血宛如喷泉般涌出来,秦暖宛如血人,只有一双眼睛,泛着惨白的光芒。
继父躺在她的身上,不再动弹,鲜血潺潺地流了出来。
“如果时光倒流,重来一次,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秦暖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就像杀一只没有灵魂的丧尸。
-
苏南和爸爸妈妈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楼梯的转角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好像是穆沉!
她追到医院走廊,并没有穆沉的身影,难道是看花了眼?爸爸妈妈不明所以地跟了上来:“看什么呢?”
“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可能是眼花了。”苏南喃喃地说道:“爸爸妈妈,我们走吧。”
父母牵起了苏南的手,走下了楼梯,苏南疑惑地又回头望了望。
穆沉找到了母亲住院的病房,他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母亲一面。
病床上,母亲满鬓花白,却眉目慈祥。
穆沉扑到病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母亲连忙扶起穆沉。
“妈,我对不起你。”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就是生个小病而已,你工作辛苦,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是医生说一定要家属签字,唉...其实养养就好了,没必要来住院,一天好几百块,把钱都给医院挣了,太浪费,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回去。”母亲拉着穆沉的手如是说道。
“妈,我已经给您办了住院手续,缴了半个月的住院费。”穆沉说道:“后面的,我还会陆续缴,你就安心住院。”
“这怎么能行呢!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哪来这么多钱?”
“您别管了,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穆沉说道。
母亲的病,是肝癌晚期,越到后面,费用越是巨大,穆沉在工厂上班,一个月两千多,他无法为母亲缴纳医疗费用。
直到过去带过他的一个大哥找到他,让他帮忙做桩买卖,事成之后,会给他二十万酬劳。
而这桩买卖,是见血的生意。
而母亲...是在他入狱半年后,过世的...
穆沉接到了那个电话,是一个老板委托那个大哥,大哥又转给了穆沉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