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以后再要是和齐玄辉往来,就越发要小心隐秘些才好,要不然,怕是又要横生出事端的。
曹修端起茶盏,轻轻的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默默的在心中斟酌着言辞,务必要能将事情说明白,还能不让表妹觉得难堪,这样一来,话就得说的很委婉才成了。
少时,曹修将茶盏放回炕桌上,下意识的轻抚着衣袖上的竹叶暗纹,也不知他是想提醒崔婉清注意,还是想掩饰点什么。
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这才瞧着崔婉清,淡笑着说道:“清儿,有件事情,表哥心里想着,你大概也是猜出来几分的。”
“还没完!又来了......”崔婉清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暗暗叫苦“我的老天爷啊,修表哥,您今日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折磨死你表妹我,誓不罢休么?!”
曹修说完这句,就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忍不住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接着言道,“其实这话让我这个做表哥的来说,还真有些好不好启齿,但是事急从权,表哥就僭越了。”
崔婉清能说,‘要是实在不好启齿的话,表哥您就先别说了!’吗?
她只能勉强笑道:“表哥说什么也都是为了清儿好,您只管说,清儿静心聆听便是。”
曹修对她乖巧的态度很是满意,望着崔婉清欣慰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自从你在祖母寿宴上重新出现之后,曹崔两家的罅隙,也随着你在中间穿针引线,慢慢的恢复到了先前的亲近。”
“两家的长辈们虽然没有明说。可都隐含着一份心意,那就是,想要咱们两家再续前缘,继续来个亲上加亲才好。”
“可现在,因着良郡王的突然插手,二哥他就要和任家小姐订亲,这亲上加亲的梦想。也就要随风消散了。”
“表哥我是担心这位良郡王。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斩断了你的姻缘,怕不是对你心存别念吧?”
“他的‘别念’。一直都存在着,好么?!”婉清蹙着眉头,心里暗想:“呃,搞了半天。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修表哥他想要说的。是我和云表哥的亲事,还有提醒我注意齐玄辉啊!”
“不是修表哥自己个儿要说什么,我还真是见风就是雨,胡思乱想的够远的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的沉不住气了?”
她一见居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禁大为讪讪,暗斥道:“崔婉清。你还真当你是香饽饽了?人人都抢着要?真真是好不知羞!”
崔婉清在心里这样腹诽了一通狠的,其实却是大感轻松,她原本对曹云也就是兄妹之情。
好感正在悄悄萌发之时,可还没来得及生出旁的心思,就被一大盆雪水给浇的,连一丝丝火星都蹦跶不出来了。
所以若是曹修能将心事深埋不提,对她来说,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至于齐玄辉私下里使坏的这个事实,崔婉清也没有多么的惊讶。
说白了,谁能比崔婉清更了解齐玄辉?
别看齐玄辉现在变得温和了,可这个人骨子里的本质,还是原先那个样,但凡是觉得对他有威胁的事情,势必要将其掐死在萌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