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爱慕着顾容桓,在他远在陵谷时,她曾费尽心思打听到有关他的一点一滴的消息,知道他与古轩教教主斐流年,是莫逆之交。
当时,她还想过一个笨主意,想通过这位斐公子去接近顾容桓,可后来得知这位斐公子,行踪飘忽不定,若非他自愿出现,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别说接近他了,连见他一面都难。
上次在月满楼花榭亭外,顾容桓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拒绝了她,林遥月便一直羞于见人,只在碧月苑以往不过五尺的地方待着,她还曾幻想过,要是她一直不出现,顾容桓说不定就会来看她。
可,她低下头,眼睛被太阳刺得发痛。
可哪是因为太阳的缘故,亭子这般大早把阳光挡在了外边。
斐流年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这林遥月好像被情所伤,正躲在亭子里疗伤,却被他给打扰了似的。
他想起来这的目的,语气有些许的冷意,“听说朝阳殿的白虎,差点伤了容桓。”
林遥月紧张地握紧木琴道,“是太子做的,那只白虎好像事先被下了药,要不是顾先生早就看穿他的计谋,他,他就......”说着,竟是掩面低声哭泣了起来,还好,还好他没有事,要是他出事了,她,她也不想活了!
斐流年皱紧眉头,虽说这女子哭起来,的确是有一番梨花带雨的美感,可他此生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的。
要是这世上的事,都能用哭来解决,还要人的脑子做什么!
斐流年僵着脸等她哭完,心里有些烦躁,女人真是麻烦,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问她有关容桓的事。
要不是容桓那个人,你问别人的事他都知道,可一问起他的事来,就算掐着他的脖子,他也爱说不说的,他怎么会这么麻烦地舍近求远,还跑来这里。
容桓的性子真的是不好,太不好了!
林遥月无措地看着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房内,顾容桓听说斐流年去找了林遥月,想他应该是要住一段时间,让人收拾流华苑的事才去找的她。
又看了下天色已不早,便让安意吩咐厨房今晚做一些斐流年爱吃的菜,送到流华苑去。
李沛拿着一只飞鸽进来,“阁主,张横那有消息了。”
顾容桓注视着手中的书,视线突然一片模糊,他淡漠道,“你打开看一下,是何消息?”
李沛并未发觉有何不对,拆开信看过后道,“张横现在正往西北走,按他的脚程,大概两个月后就能到陇西了!”
顾容桓的确赶走了张横,可最后还是一点不忍心作怪,又让人追上张横,让他去陇西替他查明那里的情况。
他虽没明说,查明后张横该作何处理,可众人都心知,这是顾容桓绕着弯给了张横一个机会。
顾容桓点了下头,视线愈加模糊,也不知是因为天色的缘故,还是屋里太过昏暗。
安意进来点好煤油灯,正好听到李沛说的话,有些激动地手一抖,差点把手给点着了。
李沛心里也高兴,张横是他要好的兄弟,他当然希望他还能够回来。
已近饭时,安意问过顾容桓要吃的菜式,和李沛一齐下去了。
他们走后,顾容桓站起身,走到离煤油灯最近的地方,借着亮光一个字一个字辩认书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