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吗?你想报吗?你确定你能对着那个人,扬起手中的利刀狠狠地刺下去!
别装了,你就是一个懦夫,每天戴着面具,生怕别人看穿你,生怕自己哪一天就死了,生怕......
眼前人影交织成乱,他往后一倒摔倒在地。
那些人影散开又围拢来,耳边好吵,好吵。
他扬唇一笑,真好,这是他制造的热闹,这热闹是属于他的。
他沉沉地闭上眼,突觉要是能这般睡去再也不用醒过来,那该,多好。
一抹蓝色的身影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紧闭双眼,手指还紧捏着一个酒杯的顾容桓,气得一把将那酒杯夺了下来,往旁边重重一扔。
众人惊叫地闪躲开。
斐流年弯下腰,狠狠地摇了他几下,伸手往他脸上拍去,但终是一咬牙,停了下来。
将顾容桓一把拉起,掌柜见他要走,赶紧跑了出来道,“这位客官还没付银子呢?”
斐流年面色一沉,从袖子里掏出银子扔了过去,顾容桓,能耐大了啊,出来喝酒还得让我给你掏银子!
金色的阳光,照在深绿的竹子上,从竹缝里斜漏进来。
紧闭的窗户被一双修长的手打开,咬牙看着床上闭目安睡的某人,伸了个懒腰狠狠地走了出去。
安意站在门口,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盘包子,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他紧张地往里张望,看到斐流年出来,急道,“斐教主,阁主他没事吧!”
斐流年正在气头上,将那木盘一把拿了过去,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流华苑走。
安老从厨房绕过来,正好看到那一幕,手上还拿着一碟橙子,叹了口气将橙子往屋内一摆,走了出来道,“安意你去给阁主端些热水来,然后再做一碗醒酒汤,这样再睡下去也不是办法,身子会吃不消的!”
安意这才回过神,忙答应着去了!
安老又叫来李沛,叮嘱了他几句,暂时别提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月娘走后,阁主就出了府,没想到月娘回了自己的住处不到一个时辰,她的一个丫环突然跑来说她投了井。
最后是李沛跳进井里把她救上来的,虽然人是救上来了,但井水本就寒冷,又是这秋时的井水,上来时已是大半条命都去了,虽然喝了药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安老不知道阁主心里是怎么想的,可看阁主昨天被斐教主背进来时,明显喝了不少酒,他想阁主虽然拒绝了月娘,心里应该也不太好受,这才跑去喝酒。
所以等下等他醒过来,是千万不能再拿月娘的事去刺激他,而且阁主身上本就余毒未消,身子又先天就弱,可再也受不得刺激了!
李沛心再粗,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在这个时候提。
屋里传来几声压抑着的咳嗽声,安老急忙推开门和李沛走了进去。
“阁主,你可算是醒了,你再这么睡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顾容桓慢慢睁开双眼,视线在空中渐渐地清明起来,看到屋里的安老和李沛,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安老拿了一个枕头,给他靠在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