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看那位侧妃娘娘如何?”马车上,粉衣婢女用着满脸不屑的口吻嘟囔道:“反正奴婢是没看出她有哪点好,一身的江湖气息,半点规矩都不懂,赢王殿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谁说不是!”粉衣婢女之二闻言立刻大点其头,不能再赞同似的接话道:“不仅不懂规矩还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箱子打开的时候,奴婢看她眼睛都发出亮光了。”
“她与咱们家大小姐比,简直是珍珠与鱼目,白云与淤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是,就是。真的是粗俗无礼,毫无教养呢!”
“好了,不要再说了。”如夫人听着婢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汰苏洛,皱着眉头道:“你们看问题实在是太过肤浅,依我看这位苏姑娘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主子一发话,这两个婢女自然不敢再喧哗。
一时间,马车上陷入到了短暂的安静中。如夫人靠在车壁上,双目微眯,脑海中却有各种念头在翻转不休。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微微一顿,停了下来,如夫人知道这是到家了。
“相爷呢?”如夫人下了马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随口问道。管家躬着身子一脸乐呵呵地说道:“回夫人的话,老爷在书房与姑爷说话呢,他特意吩咐后,夫人回来后可直接去书房见他。”
如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当她抵达书房的时候,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留在门口静静等待,直到半个小时后,书房的大门打开,陈子瞻走了出来,看见外面等候的如夫人,他微微愣了下而后方才上前半步,温声道:“夫人安好。”
“姑爷。”如夫人对着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旁相国的原配在生完唯一的儿女旁清雅不久后便离开了人世,这么多年下来,旁相国也没有再娶的意思,他也不是什么贪花好色之人,多年下来府邸里面只有几位妾室,这位如夫人便是其中资格最老,也是最得旁相信任的女人,便是旁清雅自小也是在这位的身边照料长大的,算的上是府里没有名头但却有实权的内宅妇人,是以陈子瞻虽贵为相府姑爷,但对这位如夫人,也是十分礼敬。
两人客气了几句,陈子瞻便离开了,如夫人则独自进入到了书房中。
“妾身给姥爷请安。”
“哦,你来了!”旁相国抬起头看了眼走进来的如夫人,见其面色隐隐发青,便皱眉道:“怎么冻成这样?”
“起身最近有些心火旺盛,在外面吹吹冷风反而觉得好过许多。”如夫人眉眼柔和温顺无比的笑着说道。
旁相国闻言便笑了笑,淡声道:“你从来都最懂事的。”
如夫人不仅懂事而且十分会察言观色。
“老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妾身看您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呢!”
如夫人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走到附近的暖炉旁,一边烤手一边用着轻松的口吻问道。
“御史台那边出了个空缺,陈子瞻想要老夫替他活动一下。”旁相国淡淡地说道。
“这对于相爷来说,不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嘛!”如夫人闻言晒然一笑:“姑爷大概是觉得在翰林院呆腻了,想要挪动一下。”
旁相国唇角微微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摇摇头,轻哼了一下。
“子瞻是年轻人,行事多有不稳,老爷多多教导便是。”
“好了,不说这个了。”旁相国一摆手:“你今日见到那位苏姑娘了?”
“是!”如夫人点点头,省去了冰玉兰花簪的事情,把剩下的一一说了出来:“依妾身看,这位苏姑娘可是与一般的闺秀大有不同,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江湖女子,自是难登大雅之堂。”旁相国显然对赢王娶了这么个出身的女子为侧妃,大有不满之意。
“这俗话说得好,万事开窍难,想来赢王殿下纳了这个侧妃后,于男女一事上定然不会再向先前一般排斥,到时候相爷在为其筹谋一位合格的王妃,不就两全其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