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要是能听懂宋芸芸这会儿到底在诽谤她什么,估计宋芸芸的待遇就要从此之后降n个级别了。
宋芸芸偷偷摸摸瞟谢哲的时候一想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那表情里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心虚---嗯,这是赤果果的诽谤,它自己也很清楚。毕竟跟主人睡了不止一个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偶尔还是会碰到的啦。不管是长度还是粗度……咳咳咳不能想了。
谢哲何等人,看一下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结合前世听说过的那些关于这批人鱼一族做派的传闻,再一看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的手舞足蹈也能猜到几分她的喵喵喵里到底包含了多少污蔑,当时眉头一皱就有些不满。只是再转念一想,便没有当面拆穿自己的同伴,只面无表情的沉默,揉了揉额角随便它发挥:暂时只当自己是个死人,秋后再算账。不过自己的宠物是真的长本事了,编排起人来顺溜的很,怎么在自己面前,就只会装自己是个哑巴了?
宋芸芸还完全不知道铲屎官已经抱着‘看你怎么作死’的念头,只是抖了抖自己的毛发,觉得背上有点儿发凉,她几句话把自家另外两个队友卖的彻底,这会儿便仰着脸等那几个蟒蛇尾巴的怪物答复。
那领头的听了她的话,眼光颇为挑剔的上下看了一会谢哲:嗯,好像是瘦了点儿,也看不出有多少肌肉的样子。倒是一旁边李成浩长得五大三粗颇合他们的胃口,姜问在末世之前更是各种泡在健身房里养出来了一身肉眼可见的漂亮的肌肉线条,这两人光卖相看着确实是要可口的多,便对她的话多信了几分:“你说那两人活儿很好,真的?”
“那是当然。”宋芸芸偷偷摸摸的脸红了一下,继而仰着头特别坚定的说,“我看的多了!”
“好。”领头手一挥,宋芸芸还来不及高兴呢,就听对方开口,“全部带走。”
“干嘛干嘛干嘛!”宋芸芸没想到自己这么卖队友了还是没用,毛毛脸上凶光毕露,爪子也扬了起来,瞬间翻脸不解释,一看就是要打架的架势---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为毛这些东西能理解自己在说什么了,反正,反正……她才不会坐视谢哲被一群怪物给玷污呢!
“别着急啊小东西,”那头领赶紧解释---他们不怕这只大猫,但也没打算和她正面冲突,毕竟,能懂他们的话,能沟通,这本身就已经值得研究了,“这人类古怪的很,平时我们抓来的人在这种时候都已经开始挣扎反抗甚至是痛哭流涕了。像那种不能沟通的只配做我族的猎物。可是你看他,气定神闲……嗯,这样的奇葩,合该带去见一见我们的女王。”
谢哲看那领头的已经对着他指指点点,估计他们是说到自己了,他低下头对自家正在炸毛的宠物开口:“云朵儿,你别激动。这边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啥?”你有数个啥?难道说你好好一个男人,愿意和这些蟒蛇怪物xxoo?这……口味会不会有点太重?这可不止是脖子以下啊,这是21x都不会写出来的重口内容啊!宋芸芸闻言特别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那头领听谢哲说话,虽听不懂却还是问她:“这个人类在跟你说,说什么?”
宋芸芸冷笑:“你觉得我一只猫能听得懂人说的话?”
那头领看了看时间,不再拖延,手一挥示意她手下把他们全都带走---李成浩和姜问本来还打算反抗,但被谢哲安抚了下来,基于这一路上始终被要求的,要给予队长的绝对信任,这两人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激烈的反抗,可还是因为之前的各种行为被五花大绑,李成浩更是被如临大敌一般的蒙上了眼睛。
被带去见女王的几十米路上,谢哲特别的淡定,只有偶尔瞟到自己身边的宋芸芸的时候,眸中闪过几丝幽深,显然是在思考和她有关的问题。倒是一旁边还睁着眼睛的姜问,看着这一路上*的风景完全是目瞪口呆.jpg,简直觉得自己来的这趟是大大的开了眼界了:人生不看几次这样的风景,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这么幸福啊。
前面被俘虏的那些小队里面的女人怎么样了暂时还没人知道,但那些男人显然是成了这批蟒蛇怪物的猎物---至于用途,只听这路上的呻.吟和阴影里一对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只要是个成年人,就没人会不理解她们抓这些男人来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虽然完全不理解这些男人对着又粗又长的蟒蛇尾巴是怎么硬的起来,但是这完全不妨碍在末世之前口味十分挑剔而且自问偶尔也会猎奇一下的姜问他们对这些人深切的同情:大灾难以后的女人是少了不少,可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吧?不过好像完全能理解笼子里另外的那一些躺着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疲倦又为什么这么萎靡了呢!
这个洞穴七歪八拐的很幽深,而女王所在的区域正好是整个洞穴的最里端。
从宋芸芸他们的角度望去,有一条粗壮的蛇尾巴正躺在一汪黑水中小憩,而那一汪黑色的泉眼里,长着一棵既看不到根部也看不到顶端的树木,枝叶粗壮,正被蛇身人面的怪物倚靠着,那树木很是特别,枝叶全黑,虽然长得粗壮,可树叶却显得凋零而且无精打采,显然并不健康,只满树的黑气,似乎这一整片区域的黑气,都是从这棵树上蔓延开的。
一旁边的黑水之中,有几个不知名女子全身浸泡在这溶液之中,半身□□,黑发披肩。
宋芸芸一看之下认出了其中的一张脸,几乎要喵出来了:咦,这不是之前在去w市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大学生妹纸,叫什么来着,魏含玉!
那张美人脸她有印象的,这会儿那些女人只露出半张脸,另外下半身全部浸透在黑水当中,一张张似乎变得更加漂亮的脸上带着痛苦的颜色,双眸紧闭,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相较于宋芸芸发散的思维,谢哲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人,他的目光在那粗壮的树上流连,很快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记忆没有欺骗他。这棵树的树皮太特别,那通体纯黑如同鳞片一般的鱼纹镌刻其上,这样子的特殊只要见过一次就能确定。只是上辈子,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些研究员,解除这棵树上有的血蛊诅咒的这棵树,到底长在哪里。
这还是他自己后来凭着发生的事情的轨迹推断出来的。
谢哲从来不怕冒险:只要冒险一搏能得到足够的筹码。
头领走上前对那躺在水中的人鞠了一躬:“女王,我们有客人到了。”
水中的女王这时候伸展了一下四肢,光裸着身体从水中站立起来。
她头上顶着白金色质地的皇冠,上头一颗蓝色宝石熠熠生辉,另外一只手中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权杖。除了下半身妖娆的蛇尾,如果只看上半身的话,任谁都会认为她是一位非常非常标志的美人,那张脸实在太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一颦一笑都只见妩媚妖娆。他们这一族人,人数不多,人身蛇尾。如果说女王的那些手下的美貌有七十分的话,那么女王的美貌就有绝对的一百分,能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的下半身。
谢哲这时候却忍不住的烦恼起来:这位女王的眼神只顾着看他的猫是什么意思?
女王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只是看着宋芸芸的眸中却有几分戒备:“欢迎前来我们娜迦族的领地。”
就在女王说这句话的同时,整个小队的人都听到了同样声音同样节奏的一句话:“世界支线任务已开启,请继续探索。”
谢哲眸光一凛:这可和上辈子不一样!世界支线任务,上辈子就是到了三个月结束,也没有人开启!
脑子里头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但显然这并不是做实验或者仔细思考的时候。女王虽然含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但她手指一动之间,那棵树就张牙舞爪的伸出了自己的枝条,几乎像是挑逗一样的把李成浩和姜问绑在了树干上。
“植物系异能!”光看那树的反应,谢哲心里立刻就弹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还是最高等的植物系异能!这支娜迦族,根据他的所知只不过是海中娜迦族的一支分支而已,甚至根本算不上什么太强大的分支,否则也不会沦落至此。这女王,却已经是他们人类目前无法企及的强大了。
能随意掌控这样体积和年份的树木,他们之间的亲密度肯定很高,这样的亲密,这个女王,不能打,只能谈!
谢哲当下再不迟疑,也不再容许自己的宠物装傻,只对宋芸芸直接说道:“你告诉女王,我能医治他们神树的诅咒!”
宋芸芸的目光落在了那棵漆黑色的树身上,心底的不解却越来越多,多的几乎要满出来了。
尽管只要是站在这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原本女王倚靠的这棵树满身黑气显然有问题,可是谢哲是怎么知道这棵是神树的?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棵树上的是诅咒的?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
尽管心底已经被震惊充满,可在紧迫的现实面前,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谢哲的话翻译了出来。
女王的表情刹那间就变了,她的手收紧了那支权杖,目光终于不再定在宋芸芸的脸上,而是深深的看着谢哲----这一刻,在女王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哲并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我有办法可以医治神树,可是他们的女王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要放了他们俘虏的男人。第二,神树结出来的果子我要一颗。第三,她必须告诉我,他们族群的所在。”
随着宋芸芸的翻译,女王的眼睛越睁越大,原本见猎心喜的表情转为深深的思索。
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她的心上。
只要神树能够被医治好,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再去捕猎,他们的族群就能得以延续。他们娜迦族之所以迁移蜗居在这个地方,有一大半是因为这棵神树的诅咒,已经到了无法让他们继续维持人形,维持族群生存的程度了。他要的神树的果子,他们只有一颗,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已经是勉强维持的神树唯一结出来的果子了。其实他们早就想好的,可以用这个来引诱人类想办法给他们解除血蛊的诅咒,这个男人开的三个条件,刚好是他们能接受的底线!
女王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棵神树对他们的意义实在太大。以至于她不管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去交换他的方法!
得到了女王肯定的答复,谢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密封的很好,哪怕路上这样颠簸都没有一点破碎的小瓶子,递给了女王:“将这个撒入神树下面的水中,再等待一晚上就可以了。”这个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前世多少科学家不眠不休最后才实验出来的,克制这树身上特殊血蛊的药剂,他这辈子却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翻译完毕,看着女王急忙就把药剂倒入了水里,宋芸芸的脸上只写满了懵逼两个字:就这样信他了?一点犹豫也没有?
女王把那药水倒入了黑色的水潭,看着那原本是黑色的水渐渐变的干净透明了起来,黑色的气息也渐渐散去变得稳定起来,她漂亮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欣喜,这时候才对自己的近卫吩咐道:“给他们最好的招待。”
药水起效要一整个晚上,所以谢哲并未推辞,就连原本被绑在树上的李成浩他们也被放了下来。
只有原本头歪着像是昏迷在池子里的那些女人当中,魏含玉这时候张开了眼眸: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明明已经在这个地方吃了这么多的苦,被掳来之后就被浸泡在这个溶液里,现在连自己的腿都已经不见了变成了蛇尾巴,可是为什么……明明熬了这么多的苦,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