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瑶只能在姬耀家的灵前跪一小会,目光呆滞的看着亲手为他画的遗像。
多年都不画了,这些年也没有好好的看过他,没想到画的还是这般惟妙惟肖。
“主子,起来吧,别动了胎气,这是老爷不愿意看到的。”貂蝉将她搀扶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是死了,貂蝉,你说,是不是一个人死了,往日的一切都可以一笑泯恩仇了?”
姬月瑶有些哽咽的说。
回想七岁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是多么的幸福。
不对,是三岁之前吧,三岁之后,那时的父亲就已经跟余氏在一起,开始有细微的变化。
只不过是她们没有发现罢了。
“或许吧。”貂蝉苦涩的低头。
那天去看见父亲突然之间苍白颓丧的样子,她似乎也恨不起来了。
哪个男人不是薄情寡意,慕天又何尝不是。
经历过这么一遭,貂蝉也想明白了。
放下她对父亲的恨,还有慕天的怨怼。
这个世界谁离开谁又活不了呢!
何必要每天凄凄惨惨的怨天尤人。
难道天天以泪洗面就能挽回一个男人变了的心吗?
别搞笑了。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这一点,她其实很钦佩姬月瑶。
喜欢的就去追,如果不可能就洒脱的放手。
可是她不知道,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洒脱便洒脱,定然是受了很大的伤害,才会选择在一个还算好看的局面抽身而退。
“至少,我看着我爹现在的样子,也不怨了。”
“是啊,还有什么好怨恨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们要做的就是往前走,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爹为了保护我,做了那么多。
他是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当着别人的面骂我那些难听的话语。
我是他的孩子啊。
当时他的心里一定比我更加的难受吧。”
姬月瑶眼泪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敞开了说,她突然好后悔。
总以为自己洞察了一切,却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父亲。
她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可是,我还是没能救回他。”
貂蝉站着,姬月瑶靠在她的怀里。
她何尝不也是,不知还能不能救父亲一命。
“主子,别哭了,伤身子。”
“哇。”姬月瑶哭的更大声了。
轩辕逸进来的时候也是穿的一身白衣,发髻上系着白丝带,在灵前跪下磕头,然后站在姬月瑶的跟前。
貂蝉很自觉的就走了。
轩辕逸本来就不太善言辞,只用指腹帮她擦去泪水。
姬月瑶迷蒙着双眼:“你怎么也穿白色的衣服。”
岳父去世,难道不是穿孝服吗?
轩辕逸纳闷的想了一下。
“习俗。”习俗本来就是穿白色衣服的。
姬月瑶现在也没心情跟他贫嘴。
“来有什么事情?”
“看你。”
“说事。”姬月瑶低吼到,这种严肃的时刻,谁要跟她不正经。
“是看你。”怕你哭的太难受,没个肩膀靠着。
姬月瑶倒抽一口气,要不是身体不允许,现在肯定要拉轩辕逸出去操练一下。
这尼玛说的什么话啊。
既然他不说,那姬月瑶也懒的理会她。
昨天,父亲已经送去跟母亲合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