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无声。
柔软的大床上,陶夭夭闭着眼睛,已经沉睡,可是睡的却是极不安,眉头紧蹙,嘴唇张了闭闭了张,双手突然还在半空中一阵胡乱挥舞,似乎想抓住什么,却一次次扑空。
“啊!”陶夭夭大喊一声,猛地从噩梦之中惊醒。
大睁着眼睛,瞪着头顶的天花板,没有集聚,头发被虚汗浸得半湿,似乎都快要拧出水来了。
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就算醒来了,再回想,都心有余悸,
她抬手按住胸口,一颗受了惊吓的心脏,剧烈路动着,仿佛就要破胸而出。
身边的人也忽然醒了,快速坐起来,“怎么?做恶梦了?”
黑暗的房间亮起了台灯。
柔黄的光,令陶夭夭一时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感觉一抹湿润。
这时,她才发觉,脸上不知何时沾满了眼泪。
还来不及掩饰,凤灼已经扳过她的肩膀,面对她满是泪痕的眼,昏黄的光线下,他一向幽深的眼底瞬间载满了担忧,“哭了?你怎么了!”
陶夭夭拢了拢黏在脸侧的湿发,“没事。”
她慌忙以手背拭净泪痕,用以自以为很轻松的口吻说道:“梦到鬼了,吓死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凤灼深深皱眉,什么鬼?
她自己经常会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突然就成梦到鬼了?她还说,鬼才不可怕,更可怕是人心。
所以真正吓她的,根本不是会鬼,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