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你知朕的脾气,能说清楚的,别让朕费神去猜。”司北玄的声音很清冽,如潺潺冰泉,然稍微熟识他脾气的人便会知道,这是男子脾气控制到了极限的预兆。
“臣曾为太后办事,皇上该是知晓,太后掣肘柔妃的毒药,乃是臣所制,而夺嫡之争的最后,大势所趋皆在皇上身上,太后洞悉后便着臣为柔妃解了毒,免得将来与皇上因为此事闹至不可开交……”
“只是柔妃的心比他人想象的更大,她看出朕对嫣妃的心意,尤其嫣妃已怀有身孕,一旦朕登基为帝,嫣妃便会是她最大的敌人。所以,她又从你那里拿了毒药,症状看似与太后所下的毒相似,却唯有嫣妃的血液能解。此举,除了以自身为代价之外,可谓一箭三雕。既能除掉嫣妃肚子里的孩子,又能离间朕与嫣妃的关系,并且事情到了最后,还有太后为她背黑锅,她于这次事件中担任的,只是受害方。全然的将自己摘除在了利害关系之外,可怜又无辜。”莫言的话被司北玄打断,而他所叙述的情节让莫言一再心惊。
竟然如同亲眼所见,一丝不错。
司北玄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讲述了一个很短的故事。这个故事却让牵涉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尝尽了痛苦,包括陶青烟自己。
而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只源于那一次错认。
玩笑,开得真大,太大了。
男子的笑声很平常,低低的,在房间每一个角落轻扬,又从角落隐隐透到了外面,显得缥缈,荒芜。
像寒冬里的一道冷风,刮过之处,只听得到风的呜咽。
“皇上,请赐臣死罪。”莫言又闭上了眼睛,请求。
“朕不会杀你,你是百花谷的人,也是嫣妃的师兄。”司北玄讥诮不已,“而且你身上的价值,朕还没有用完。”
他不会杀他。
莫言死了,解不了他的恨。
而莫言那些所谓的自我惩罚,看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为了逃避自身良心谴责,让自己稍微好过些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