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睁圆了眼睛,似乎听到什么笑话,道:“李秋狄,你说什么?”
李秋狄站了起来,目光深邃投向马奇:“将军,我说的有错吗?我和羿山是收到可靠线报,并且潜入季连城府中拿到图纸,才敢进深谷刺探敌情。那季连城在自己兵将每天进出的通道里布置了机关,而密道入口却一个人把守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和羿山逃出密道的时候,却遇到了伏击的人。这种种迹象告诉我,这分明是个局。”
话到此处,马奇双眼却忽然弯了起来,反而显露出一丝笑意:“所以呢?李守备意思是,本将出卖你们的行踪?你们难道不是瞒着本将军去行动的吗?”
李秋狄笑了笑:“没错。不过,我们没有瞒着‘自己人’,有一个人,是知道我和羿山所有行动的。”说完,他淡淡地扫了身旁的人一眼。
秦校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守备,真的不是我。我绝没有出卖你和都尉。”
李秋狄不去看他,只是盯着马奇:“将军恨我入骨,想将我置诸死地也是正常。不过将军当真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密不透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这是我今天从将军府偷出来的,将军要不要看下,是什么内容?”
骆羿山却更快地抢过那张纸,将李秋狄拉到门口:“将军,若我将这信上的内容传扬出去,只怕你的处境,会比我和李守备更不堪。将军可试一试?”
马奇紧握拳头,沉默半晌,目眦尽裂道:“你们想要如何?”
李秋狄从容道:“将军将秦校尉安排在我们身边也够久了,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会将此事上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将军从此不干涉我和骆都尉,那么,我们也就相安无事了。”
马奇闭上眼睛,好一会,睁开来,眼神冰冷:“这个人,本将军会处置。”
李秋狄拱手道:“多谢将军了。”掀开帘子,和骆羿山一同离开了将军营帐。
路上,骆羿山拼命忍,却终是忍不住,将李秋狄拉到栅栏旁,狂笑起来:“你竟然这么忽悠马奇,真是不要命了。”
李秋狄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兵不厌诈。不过,你怎知那封信有问题?”
骆羿山白他一眼:“你演得虽然好,但那张纸
骆羿山白了他一眼:“你演得虽然很逼真,不过那张纸看着眼熟,难道不是我们画的路线图吗?”
李秋狄无奈摇头:“如果马奇像你一样聪明,方才我们俩就全交代在那了。”
骆羿山笑道:“可惜这世界如你一样狡猾的人,并不多。”又道,“你伤还很重,赶紧回营帐休息吧。”
李秋狄在营帐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传来消息,马奇以违抗军令之罪处死了秦校尉。
“此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了你在他身上付出的心力。”骆羿山有些遗憾地说。谁也没想到,出卖他们的竟然是身边的人,若不是此次的事情败得太蹊跷,事先他们又很小心地封住了行踪,也不会发现,秦校尉竟然是马奇的人。真是深藏不露。
李秋狄不发一言,喝着骆羿山送来的粥,微微叹了口气。
骆羿山已经是按捺了一天,见他精神好了一些,才敢问:“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季连城将我放了的?他那个人心机深沉,绝不会任人鱼肉。秋狄,我希望你不要瞒我,你是不是用什么和他交换了?”
李秋狄抬起头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用中原的军机秘密和季连城交换你?羿山,你未免将我看得太无能了。”
“那你是怎么……”
他放下勺子,沉吟半晌,终是开口:“我找到华音了,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