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大胆推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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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刑部大堂。

东平王府三郡王龙耀宇,南越皇后龙咏萱是否被东方六六谋杀一案今日开堂。

此案主审四人,龙世怀、巴顿、王光宗、魏承启。

东平王、南安王、西宁王、北静王再次悉数到场,居大堂左侧落座。

大堂内右侧,和四个王爷相对应而坐的是东平王妃何津瑶,西宁王妃于茜月。

何津瑶身后站着杨韵绮、于龙氏、张嬷嬷、何嬷嬷。至于龙耀宇的妻子于氏,自从那天在驿馆病倒后便一直不能下床,今天没有到堂。

于茜月身后站着梅艺菲、于嬷嬷。只是让人感叹的是于茜月的脸色似乎比死了儿子的何津瑶更难看。一众人只当于茜月是心痛侄儿的去世,纷纷感叹她这个大伯娘当得真心不错。

再看东平王,较之几天前明显老了许多。一向风流倜傥的东平王看上去简直比他大哥西宁王还要老上十岁。

大堂外听审的一众子民百姓不禁叹着‘一天内失去一儿一女,恁谁也捱不住啊’的话。

此番,因关系到自家兄弟,再加上他前几天怒闯黄帷的举动,所以东方二二没有被允许进入大堂内。如今,他和魏缘皆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百姓的衣物站在大堂外一众听审的人当中,陪在他们二人身边的还有林念之、陈昌镐、胡杨、林瑾等人。

虽然他们穿着朴素,但那气势摆在那里,许多听审的百姓自觉的离他们这几人远了些许。

龙世怀惊堂木一拍,“带嫌犯。”

很快,东方六六被带上大堂,因还未确定他就是杀人犯,是以并没有戴枷锁镣铐,除却脸色苍白外,其他一切看着都好。

三天都没被允许见他二哥的东方二二长吁一口气。如果今天看到他二哥哪怕有丁点的不舒坦,他都会直接杀入大堂掳走他二哥,战船早已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谁也不曾想,数天前在这里坐在主审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成了阶下囚。

但即使是阶下囚,可看他一脸淡笑若春风拂面,仍旧是那个世上无双的如玉公子。

“不会是他,肯定不会是他,要不然,他哪会有如此好的状态。”

“对,真杀了人,案子未定,多少会有忐忑不安、寝食难安之举,哪还有如今霁月风光。”

“说这样的人杀人,我真不信。”

“信或不信,案子了结才能定论。”

“听闻是明镜公主给他当讼师。”

“是啊,谁成想数天前站在大堂有待说明真假的明镜公主如今成了他的讼师?这真是应验了那句风水轮流转,明天到我家的话。”

“前几天这个东方六六为明镜公主开脱嫌疑,今天明镜公主就要来为东方六六开脱嫌疑,他们二人还真是有缘。”

“听闻,狩猎的时候,这个东方六六也救过明镜公主一命。”

“咦”了一声,有人接话道:“这个东方六六居然还救过明镜公主的命?”

“是啊。就是前些时三国狩猎的时候发生的。好像说是这个东方六六从野猪腹下救出的明镜公主。”

“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我只记得多年前,坊间也曾流传过有关明镜公主救东方六六之事。那个时候传闻说明镜公主为救东方六六,多有男女授受不清之举……呵呵,有意思了,他们两个你救过去、我救过来的。难怪三天前,东平王妃在驿馆说什么东方六六是明镜公主的奸夫……”

听到这里,东方二二眼睛一眯,魏缘急忙拽了他的胳膊,然后给站在一旁的阿大使了个眼色。阿大明白,不着痕迹的站在了那说‘奸夫’之人的旁边。

人们在这里议论,大堂内的人员相继到齐,东平王妃何津瑶为了给儿子报仇,也请了一个姓‘宋’的讼师,说起来,这个宋讼师和何津瑶有未出五服的关系,算起来是表亲。她叮嘱宋讼师,务必一次认定东方六六是杀人犯。

宋讼师四十上下的年纪,偏瘦,不高,留着短须,一看就是精明之极的人物。其实,真算起来,他的主职并不是讼师,他在东傲城中开着一间不大不小的药房,是药房的大掌柜。他本不想接下这桩牵连到皇室甚至要太子才能主审的案子,但因何津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面肯求,他才不得不帮个忙。

随着宋讼师上堂,武念亭亦出现在大堂上。上官澜为了避嫌,坐在了大堂屏风后听审。同时坐在大堂后的有林老爷子和武老爷子二人。

“宋讼师,请你主呈一下你为什么断定东方六六是杀人犯?”

龙世怀语毕,宋讼师上前,鞠躬,道:“禀太子殿下,容小民先呈上三份笔录。”

这三份笔录中有两纸笔录正是武念亭三天前给龙咏萱、龙耀宇的验尸笔录,还有一份笔录是断定东方六六醉酒的笔录。

拿起第一纸笔录,宋讼师道:“这纸笔录上清楚的记载着东方六六,脸有红霞、呼出之气含酒味,明显醉酒状态,最少饮食了两种酒。手完好,未见任何伤痕。指甲中未见任何皮屑。”

语毕,他看向武念亭,道:“公主,请问小民可有说错?”

“没错,正是那日我命我手下写的笔录,一字不差。”

“很好。”宋讼师将这纸笔录放到一旁的托盘中,道:“由此可以认定,嫌犯东方六六当时处于醉酒状态。殿下,各位主审,不知你们可有人反对小民的认定?”

龙世怀道:“不反对。”

其余的巴顿、王光宗、魏承启亦纷纷说‘不反对’的话。

宋讼师又从一旁的托盘中拿出第二份笔录,道:“这纸笔录上清楚的记载着龙咏萱,从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已超四个时辰。额头有破损,脸有红霞,嘴唇破裂。颈部两侧有被人掐过的瘀痕。四肢未见反抗性损伤,指甲呈黑色,其内未见皮屑血污。阴门无血无痕。”

语毕,他又看向武念亭,道:“公主,请问小民可有说错?”

“没错,正是那日我命我手下写的笔录,一字不差。”武念亭又说出与方才一模一样的话。

“很好。”宋讼师将这纸笔录放到一旁的托盘中,道:“如果小民没记错,明镜公主当时的验尸笔录上似乎还漏记了一条。”

武念亭很淡定的看着他,道:“漏记了什么?”

“无论是东方二二还是龙咏萱,二人身上的衣物相当的零乱。”

“不错。确实漏记了。”武念亭知错认错。

“很好。公主如此开明,这案子就好办了。”语及此,宋讼师将这纸笔录放至托盘,又看向龙世怀,恭敬道:“从龙咏萱额头有破损,脸有红霞,嘴唇破裂这三方面可以断定,她在死前肯定在挣扎着什么。从她零乱的衣物可以断定,当是有歹徒想非礼她。于是她拼命挣扎。因了挣扎,是以才导致额头、嘴唇均有破损。更因了挣扎,导致她脸上红霞尽露。当然,同时,从她颈部两侧有被人掐过的瘀痕来看,可以想像,正因了龙咏萱挣扎反抗得厉害,于是那歹徒慌了,便掐向了龙咏萱的脖子,导致龙咏萱窒息而亡。各位主审大人,不知你们可有人反对小民的认定?”

当事时,一众人都在场,便是个白痴也当认定如此。龙世怀率先点头,“不反对。”

其余的巴顿、王光宗、魏承启亦又纷纷说‘不反对’的话。

宋讼师又从一旁的托盘中拿出第三份笔录,道:“这纸笔录上清楚的记载着龙耀宇,脖颈处有勒痕,一深一浅。右手食指处缺一截指甲。口鼻处无水沫流出,腹部亦无水胀现象。在其死亡地附近,发现一紫色蜀锦其上绣有槐花样式的腰带,腰带上有一截断指,正好和龙耀宇右手食指处所缺的断指吻合。”

语毕,他又看向武念亭,道:“公主,请问小民可有说错?”

“没错,正是那日我命我手下写的笔录,一字不差。”武念亭再度说出与方才一模一样的话。

一时间,大堂外听审的人议论纷纷,说‘明镜公主完全赞同那个宋讼师,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东方六六危险了’的话。还有的说‘不是东方六六危险,应该说这事本就是他做的’的话。

“很好。”宋讼师将这纸笔录又放到一旁的托盘中,道:“小民听闻明镜公主当时慧眼从龙耀宇口鼻处不但无水沫流出,就是腹部亦无水胀现象认定出龙耀宇的真实死亡原因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应该被人先勒死再投入荷塘造成溺亡的假象,是也不是?”

“是。”武念亭坚定点头。

“烦请呈上证物。”随着一个衙役又托一个托盘上来,宋讼师将其上的白棉布掀开,露出一根腰带,宋讼师指着腰带道:“明镜公主,这紫色蜀锦腰带当时被断定为是谋杀龙耀宇的凶器,是也不是?”

“是。”武念亭再度坚定点头。

直至这里,何津瑶再也忍不住了,突地站起来,直指武念亭方向,道:“你这也不反对,那也不反对,这也答是,那也答是,还给东方六六当什么讼师,人就是他杀的,一定是他杀的。东方六六,你还我耀宇孩儿的命来,还我耀宇孩儿的命来。”

龙世怀急忙拍着惊堂木,道:“肃静。再有喧嚣于公堂者,一律逐出公堂。”

何津瑶闻言,咬着唇,恨恨的坐下。

宋讼师微蹩眉,待公堂安静下来,他才又道:“明镜公主,东方六六当时承认这根腰带就是他的。是也不是?”

“是。”武念亭没有任何反对。

一时间,大堂外似炸了锅,说的都是‘他承认了,他居然早就承认他杀人了’的话,还有的说‘那今天还审个什么’的话。

宋讼师长吁一口气,看向东方六六,问:“请问阁下,龙耀宇、龙咏萱死亡前夜,阁下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驿馆园子的亭子中饮酒。”

“可有人陪同?”

“我六弟曾经和我一处,后来他走了,便只剩下我一人。”

“然后呢?”

“可能是我的酒喝多了,后面的事不记得了,再醒来的时候,已在黄帷中。”

宋讼师点了头,看向龙世怀,道:“各位主审大人,人饮酒大醉后,有时候会做出许多身不由已的事。有时候还会忘记自己在醉酒时做过什么荒唐事。不知小民的这话,各位大人是否认可。”

醉鬼的世界是许多人不能理解的世界,会做出许多荒唐事,也会闹许多笑话。但闹出人命……

龙世怀在犹疑间,巴顿倒是先开了口,道:“正是。这也是军中不得饮酒的原因。”

王光宗、魏承启纷纷点头,龙世怀不得不问宋讼师:“你想说明什么?”

“太子殿下。由此,小民有个大胆的设想。”

“说。”

“四天前的晚上,东方六六在园子中喝酒过多导致醉得不省人事。恰逢龙咏萱经过,男人嘛,酒后乱性最是俗套,东方六六也免不了这个俗套。他想非礼龙咏萱,龙咏萱誓死不从,拼命挣扎,由于动静过大,东方六六心慌下双手掐向龙咏萱的脖子。龙咏萱的力气不敌东方六六,渐渐的就没了气息。也正在这个时候,前来探望龙咏萱的龙耀宇寻人而来,他发现东方六六的兽行,于是上前喝斥。东方六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手将早就解下的腰带勒住了龙耀宇,直至其窒息而亡后,又担心事发败露,于是便将龙耀宇投入荷塘想造成龙耀宇是溺水而亡的假像。”

每次听龙咏萱的倒不觉得什么,但一旦是关系到她的耀宇孩儿,何津瑶就止不住的激动,恨不能冲下堂,将东方六六撕为两半。

只听宋讼师又道:“在做完这一切后,东方六六想到还有一个龙咏萱没处理,于是又急忙回到原地,奈何龙咏萱早亦因了窒息死亡多时。东方六六此时是想逃走的,可万不想前期饮的酒太多,终究是醉了,再加上连杀两人,浑身力气已然耗尽,再也迈不动步子,在酒劲上来后终是醉卧当场。想来这也是龙咏萱阴门无血无痕的原因所在,因为东方六六实在是醉得厉害是以非礼不成。直至翌日,东方六六被人发现仍旧醉在事发之地。四位主审大人,这是不是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

这一次,龙世怀、巴顿、王光宗、魏承启都没有发表意见。因为这个推断早在他们到驿馆的时候就如此论定了。只不过因为腰带属于东方六六后,众人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见四位主审不作声,宋讼师看向武念亭,道:“明镜公主,您说呢?”

“好,我说就我说说呗。”

直到此时,武念亭才站了起来。因为她怀着孕不方便,是以先前一直坐在圈椅中,如今一站起来,比宋讼师几近都高出一个脑袋。从身高上便压了宋讼师一截,那气势自然便有些天成。

宋讼师不自觉的便后退了两步。

“宋讼师,你以龙咏萱‘额头有破损,脸有红霞,嘴唇破裂。颈部两侧有被人掐过的瘀痕’就断定她是死前挣扎过。但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份验尸笔录中后面还有一段话是‘四肢未见反抗性损伤,指甲呈黑色,其内未见皮屑血污’的话呢?”

宋讼师点头,道:“记得,确实有这么一段话。”

“那你可有想过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如果龙咏萱临死前果然遇人想非礼她且做垂死挣扎,那她的四肢为什么不见反抗性损伤?为什么她的指甲中不见任何皮悄血污呢?”语及此,武念亭转身看向大堂外的一众人,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大家看一看我的手。如果我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哪怕他不比我强壮,仅只是男人而已。若他想非礼我,我会如何?”

“抓他。”人群中有一个女人立马回答,同时道:“我在家,我男人要是欺负我,我就抓他,把他的脸抓花为止。”

“是。正是。”武念亭笑着对那个女人点头,又道:“正因为我们女人的力量弱,所以在受到屈辱时,最先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抓、张口去咬。咬人颇费力且得有距离限制,所以咬人一般不成功。倒是这个抓,不管是抓脸还是抓衣服,总而言之,只要碰到了必不放手,而且会狠下心多抓几下,是以,当事时,我们的指甲内必留下皮屑、血污。事后,还得好生洗一洗,是不是?”

大堂外,一众听审的人中,女人都点着头。有男人道:“还别说,我婆娘和我打架的时候那抓得一个叫狠。有一次,指甲中都是血啊,还带着点子我脸上的肉。”

武念亭再度笑着点头,道:“所以,如果说东方六六要非礼龙咏萱的话,龙咏萱的指甲中没留下一丝半点皮屑、血污,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呢?”

不待大堂外的人回答,宋讼师道:“因东方六六比龙咏萱高上许多,龙咏萱的手抓不到东方六六也是有可能。”

眉一挑,武念亭回身,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宋讼师方才曾直接论定东方六六掐住过龙咏萱的脖子至龙咏萱窒息而亡的话。”

“是。”

“脖子都掐上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还会远吗?若是有人掐住了宋讼师您的脖子,只怕您挣扎得会越发的厉害吧。要不,我们试一试?”

宋讼师吓得一个倒退,道:“荒唐。”

“宋讼师说荒唐,我却觉得不荒唐。”语及此,武念亭看向龙世怀等人,道:“掐脖子至人死亡,如果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远,手不好使力,那就谈不上使人窒息而亡。所以,掐脖子定是近距离行为。各位主审可认可我说的话?”

离远了还掐个屁啊。龙世怀点头,道:“说得极是。”

巴顿、王光宗、魏承启亦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武念亭又道:“一旦有人被掐住了脖子,被掐之人第一时间便会做出反抗。如果凶手从前面掐住死者的脖子,死者在潜意识中会伸手抓向凶手的面部。如果凶手从后面掐住死者的脖子,死者在潜意识中会伸手抓向凶手的手。所以,无论是从前面掐还是从后面掐,死者的指甲不会那般干净。而龙咏萱的指甲无任何皮屑、血污,则证明她死前根本就没有挣扎过。所以,方才宋讼师仅凭那什么‘额头有破损,脸有红霞,嘴唇破裂’来证明龙咏萱在死前挣扎过不具备说服力。”

“那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赞同我的观点?”宋讼师发问。

“我什么时候赞同你的观点了?我赞同的不过是你拿出的那三纸笔录。但凡你拿出笔录诵读一番,我就会说‘没错,正是那日我命我手下写的笔录,一字不差’之话,我写的笔录我当然要赞同。可你在每纸笔录后所表明的观点我都没开口认同啊。宋讼师,您这记忆不好啊,真的能当讼师?”

武念亭不答反问。若得宋讼师闹了个大红脸。他仔细想了想,武念亭一直点头说‘没错’的似乎只有他读那三纸笔录之时,至于他后面的观点,似乎只有龙世怀、巴顿等几位主审赞同。

“想起来了?如果想不起来,我们大可翻看师爷的笔录。”说话间,武念亭手指远处奋笔疾书的师爷。

为了安全、公平起见。今日大堂上有四位师爷在做笔录。两位来自东傲,两位来自南越。

四位师爷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位师爷站起,道:“公主确实只承认了她原来所写的笔录之事,并未赞同宋讼师的任何观点。”

龙世怀点了点头,示意武念亭道:“继续。”

武念亭又道:“宋讼师,您可还记得做为讼师,最重要的一条准则是什么?”

“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正是。”语及此,武念亭故意往宋讼师面前跨进两步,直逼他眼前,道:“可是,宋讼师,我只见你大胆推测有,但小心求证却无,你是不是严重违悖了做为讼师的准则了呢?”

身高的压迫让宋讼师不觉又往后退了两步,道:“胡说,我哪有违悖讼师的准则?”

“那宋讼师可否告诉我,龙咏萱的验尸笔录上除了记录有‘额头有破损,脸有红霞,嘴唇破裂。颈部两侧有被人掐过的瘀痕。四肢未见反抗性损伤,指甲内未见皮屑血污。阴门无血无痕’之话外,可还记有什么?”

宋讼师仔细想了想,道:“指甲呈黑色。”

武念亭轻拍了拍掌,赞道:“不错不错。居然还记得‘指甲呈黑色’这一记录,宋讼师的记忆无需怀疑。”

不知是褒还是贬,宋讼师的老脸又红了。只听武念亭问道:“那宋讼师可否告诉我,她的指甲为什么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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