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相比其余人复杂的情绪与目光,牧语反而慢慢地淡定了下来。
事实上,牧语取得这个头魁的成绩,是属于他意料之一的事情,凭借十几万多的猎妖总数,就稳妥的位列前三名了,如果运气好一点的话,拔得头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崇山真人的目光望了过来,瞧着牧语那张突然变得白皙的脸蛋,略微沉吟,便飒然一笑。
“这个小家伙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竟然得到了美颜丹这种稀缺丹药……”崇山真人摇了摇头,心中自语一声。
美颜丹虽说是二品丹药,但主药却很稀少,其余的辅药也是属于比较难找的东西,收集一份炼制美颜丹的材料,就相当于一份普通三品丹药材料的价值,而且美颜丹的市价也不是太贵,与二品巅峰级丹药的价格不相上下,所以,除非是顾客主动求购,否则的话,一般的炼药师,是不会花费大价钱,去炼制美颜丹的。
同理,定颜丹也是一样的,除了一些爱美的女修,一般人宁愿省下购买定颜丹的这笔费用,而去买一些法器、疗伤丹药等有意义的东西。
若不是从孙老道储物袋里,无意间找到了这两枚丹药,牧语也是不会炼制定颜丹和美颜丹的(最起码最近十年里不会)除非到了某个岁数,样貌临近中年时,或许会考虑,给自己美美容,定定颜……
……
随着通过考核的人群,来到了一座休息室。
牧语喝下一瓶药液后,开始盘腿而坐,继续恢复体内的伤势。
不多时,几名身穿昆灵宗服饰的修士走了进来,站在前方的一个中年男子,眸光平淡地扫了在座的众人,说道﹕“恭喜诸位师弟加入昆灵宗,现在,我将把服饰与身份令牌发给你们,从今天开始,诸位师弟便是我昆灵宗的内门弟子了。”
说完这段话之后,这个中年男子就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年轻修士,端着一个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件崭新的衣服,和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
牧语拿到自己的身份令牌后,用掌指蹭了蹭这块玉牌表面,很温润,也很光滑。
在玉牌正面,刻有“牧语”二字,在后面,则刻着“核心”字样,且被一个玄奥的纹路包裹在中间,当牧语朝其中灌注一道灵力后,那纹路陡然微微一闪,霎时,一股心神相连的感觉,就蓦然浮现在牧语的心头。
心头一颤,沉吟少许后,牧语就把身份令牌挂在了自己的玉质腰带上。
随即,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平淡的语气带着一丝温和,冲牧语说道﹕“牧语师弟,请跟我走一趟,崇山长老要见你。”
牧语一愣,随即连忙点头,站起身,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落后者约莫半步的距离。
中年男子似乎对牧语这种谦虚的行为,令心情变得愉悦,走在路上,话就不免多了起来,和和气气的为牧语讲解着昆灵宗的宗规,和一些禁忌,注意的事情。
牧语垂手在中年男子身旁,认真地聆听,时不时的也虚心请教,而中年男子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走边聊,慢慢地,地方到了,中年男子友善的拍了拍牧语的肩膀,笑着说道﹕“牧语师弟,崇山长老正在里头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多谢师兄。”牧语拱了拱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便脚步轻声的走了进去。
……
……
在林间,薄雾缭绕,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着双臂,迎接阳光。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
草地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青草、鲜花和湿润的泥土的芳香。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小花竞相钻出泥土,白的、红的、还有黄的,如繁星闪烁,让林中的大地闪耀出五彩缤纷的活力。在飘香的丛林中,一个恍若精灵的白衫少女,吮吸着花草的芳香,如活泼的白兔,蹦跳在花香四溢的世界里。
若羊脂莹白的玉指,缠绕着少女乌黑的发丝,她眨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眸,精致的俏脸上,不时展露若孩童般纯真、无暇的浅笑。
“呵呵,原来是雨棠师姐,真是好巧啊。”突兀地,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一名容貌俊朗,气质孤傲的青年,背着双手,噙着阳光般的微笑,缓步朝着白衫少女走了过来。
而这白衫少女,赫然就是杨雨棠!
“李师弟,有事?”杨雨棠轻声,声音很柔和,但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语气。
李彦彬早就知道,杨雨棠平日里就对男人不假颜色,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上前几步,嗅着从白衫少女身体散发出的淡雅清香,心头微微一颤,眼中的迷醉与爱慕之色就更加浓烈了。
“咳咳~~”李彦彬连忙干咳几声,快速回过神来,保持着阳光与柔和的笑容,谦和地说道﹕“雨棠师姐是打算去广场上,凑凑热闹?”
“闲着无事,出来散散心。”杨雨棠淡淡地说道。
“呵呵,只可惜,现在考核赛已经结束了,长老正与诸位师兄们,正带领通过考核的师弟,前往宗内修炼地了。”李彦彬说道。
“哦。”杨雨棠低着小头,无聊的用手指缠绕着发丝,娇躯慵懒的靠在一株老槐树上,俏丽的脸庞,渐渐流露出些许的冷淡,似被李彦彬纠缠的有些不耐烦了。
而李彦彬似乎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依旧死缠烂打,与杨雨棠套着近乎。
说着说着,杨雨棠倏地抬起头,玉唇处流露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问道﹕“李师弟,你知不知道,过一些日子,奴家就要嫁人了?而且嫁的人,还是咱们的少宗主?”
李彦彬一怔,谦和的笑容缓缓敛去,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杨雨棠冷冷地朝李彦彬一瞥,扬起白皙的玉颈,语气平淡道﹕“李师弟,这场婚事已经成了定局,并不是你或是奴家所能改变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跑过来纠缠奴家?这既浪费你的精力,也浪费奴家的时间。”
“我……”李彦彬张了张嘴,许久,顿时哑口无言。
杨雨棠说得对,自己不过是一个内门弟子,怎可跟少宗主相比?
或许……杨雨棠与少宗主,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