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郎六走出房门,透过走廊的窗户向楼下扫了一眼,“替我联系杨爷,我现在过去拜访他。”
樊墨那边似乎传来韦一的声音,郎六脚步一顿,问道,“小一出来了?”
“嗯,现在天黑了,我接他出来了,”樊墨低声道,“我们都在帝园,等你来了一起去见我爸爸。”
郎六嗯了一声,又将随行的保镖叫来,到楼下人少的地方翻墙出了院子,很快便赶到了天水园。郎家虽然不在这豪华小区里,但顶着郎字的头衔靠刷脸基本也是来去自如,郎六带着保镖过了河,等赶到杨家帝园的时候已经逼近半夜十二点了。郎六站在帝园门口,不由地暗自深吸口气。
毕竟要见的人是杨家的家主杨远修,说不紧张是假的。那男人叱咤黑白两道一辈子,被两边的人都尊称一声杨爷,足以见其狠厉手腕。杨家比他们郎家和骆家的历史还要悠久,可以追溯到满清皇族时期,到杨远修这一代已经传了五代,樊墨这辈都是第六代传人了。樊墨作为他的养子,手上还未完全掌握杨家的根基,就已经在道上受人景仰,更何况是坐镇杨家数十年的杨远修,那人即使眼睛瞎了,随意往面前一站,也足够让人胆寒的。
郎六闭了闭眼,打起精神来,挥手让保镖们退下,自己径直朝帝园的大门走了过去。
而此刻在大厅中央等待的樊墨和韦一,正与霍逸联系着。
“所以就在那个时候发声……对,没问题,好,辛苦霍哥了。”
韦一放下电话,回头看向樊墨,“霍哥那边时间上没有问题,小哥哥我也吩咐好了,就差杨爷这边了。”他抬手看了下表,迟疑道,“这么晚了,杨爷不会睡了吧。”
樊墨摇摇头,“爸爸睡觉很晚的,而且来唯叔叔不在家,他睡得更晚了。”
“说起来……”韦一顿了一顿,试探问道,“你爸爸和你的来唯叔叔……”
樊墨笑笑,点点头,“他们在一起很久了,有二十多年了吧。”
韦一呆了呆,神色竟有些羡慕,“能在一起这么久呢。”
“我爸谁的话都不在意,就听来唯叔叔的,”樊墨挠挠头,有点儿惭愧,“所以我才把来唯叔叔叫来,我怕我一个人说不动他。”
“他不是去南方督货了么?你叫他他就回来了?”
“我说我有急事啊,他就答应我马上回来。这家里就来唯叔叔对我好了,我有任何事求他,他都会答应我的。”
两人正说着,一下属进来汇报,“小少爷,郞先生来了。”
两人立刻起身去接,郎六风尘仆仆赶来,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地问,“杨爷没睡呢吧?”
“应该没有,”樊墨走上前问道,“谢瑜没事吧?”
“没事,我让他先睡了,”郎六看着二人还算镇定的神色,心里也稍微放心下来,问道,“你们有对策了?”
韦一反问他,“六哥,你是不是非他不可了?”
“嗯。”
“那好,”韦一正色道,“那接下来的时间,你陪他去剧组,一直和他在一块儿,让媒体拍得越多越好。”
郎六严肃的神色歪了一下,茫然地“啊?”了一声。
韦一解释道,“现在有两件事可以帮我们。”
“什么?”
“《白骨哀》,还有骆阳电器。”
见郎六仍是疑惑,韦一提醒道,“《白骨哀》的原著我看了一遍,里面有一个很悲壮的角色,只是因为话题敏感,被剧组删了。”
郎六恍然大悟,“你说白泽?”
“不错,”韦一点头,“白泽是男主陆凡前世救的一只白狐,这一世化为人形来报答他,从头到尾为陆凡出生入死,却一点不求回报,最后甚至为了救主角团牺牲了性命,魂飞魄散,本来是书里很赚人眼泪的一个配角。只不过因为那角色是个男人,涉及一些同性的题材,剧组才不得已删掉他,到现在书迷还有不少人为此气愤的。”
郎六思索片刻,喃喃道,“你是想……把这个角色加回去,让谢瑜演么?”
“不错,陆凡和白泽就是主仆的关系,也同样是男人,跟六哥你和谢瑜的感觉很像,再加上白泽本身的悲壮感,观众一定会把这种怜悯和心疼的感觉代入到谢瑜身上,所以六哥,可能要麻烦你去说服导演加戏,还有审核的那些人,去做做他们的工作。”
郎六了然地点头,“明白了,我明天就去《白骨哀》的剧组。”
“不过……”韦一话音一顿,说道,“先让谢瑜去拍,但对外不要公布这个消息。”
“嗯?为什么?”
“谢瑜从出道到现在被人诬陷冤枉了很多次,其实这一点和白泽也很像,陆凡可不止一次误会他,有一场戏还为了女主舍了白泽百年的修为,就是这些冤屈让白泽才显得更可怜。而谢瑜也一样,如果现在告诉书迷和影迷,谢瑜要演白泽,以他现在的话题度来看,很可能会起反效果,不如就让他进剧组,拍什么不对外公布,让外人继续去质疑,去胡乱猜测他是不是又抢了谁的角色,制造出一个后期可以打他们脸的‘丑闻’来。”
见郎六皱起眉头,樊墨在一旁安慰道,“六哥,这是在帮谢瑜呢,我们自己制造一个流言,再打破他,对谢瑜反而是好事。再加上白泽这个角色就是忍辱负重又痴情隐忍的性格,让他们骂几个月发现自己骂错了,而谢瑜演的还是白泽这个人物,到时候一定会加大这种讽刺效果,骂过他的人看到白泽的遭遇,一定会后悔过去的冲动,反而会出来维护他,这是最大化利用白泽这个角色,比起现在这敏感时期公布出来会有用得多。”
郎六沉默了半晌,仍是犹豫不决,韦一只得继续说服他,“拍摄的这几个月的确是会辛苦一些,但六哥你一直陪着他,谢瑜也不至于会太难过。而且这段时间你们一定不要分开,你就和谢瑜一直待在片场,就让媒体随便拍你们在一起的画面,这几个月越多越好,不用管他们怎么写,也不用理骆文承怎么在你们身上泼脏水,只要让他们拍到你们一直在一块儿的铁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