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邹成渝进来,直到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整间屋子从黑暗瞬间过度到光明,那个男人除了一个闭眼的动作之外,看起来就好似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其余时间,他的目光,就始终黏在邹成渝的身上,一瞬也没有离开过。
邹成渝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弯下腰准备换上拖鞋,就在他弯下腰的一瞬间,胸口忽然针扎似得痛的他闷哼一声,然后猛地咬紧下唇不然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像是怕被谁听到。
而沙发上的男人,依然动也不动的紧紧盯着他的身影,直到对方再一次直起身来,脸上已经带上了他现在惯有的微笑表情。
“饿了吗?”卷起薄毛衣的袖子到手肘,邹成渝走进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听对方回答而已。在等待牛奶热好的过程中,邹成渝一直背靠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冬天大理石冰冷的温度即便是在空调的屋子里,也依然凉的让他的皮肤一阵颤栗。
胸口又开始一阵疼痛了,从那天开始,这种一发作的时候就犹如万千根针同时在心口处搅动的疼痛就开始随时随地的折磨着他。
但是,这或许就是他逆天而行的代价吧,更是他——叮咚!
微波炉停止了运转,邹成渝回过神来,打开微波炉,将装有热好的牛奶的碗取出来。牛奶倒进马克杯里,他双手捧着杯子,热牛奶的温度通过杯子传递到他的手心,一直蔓延到身体各处,让他觉得自己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走回客厅里,男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邹成渝在他身旁坐下,抿了一口牛奶,然后头一歪,靠在了对方宽厚的肩膀上。
彼此虽然默然无语,但屋里却流转着一阵温情脉脉的安静祥和的气息,让人有一瞬间的感动。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已经足够了。
足够,他下了某些决定。
邹成渝放下杯子,忽然轻笑一声,抬起头,凑到男人耳畔:“呵,不能吃不能喝,说不出话也不能动。就只能一直看着我,然而脑中却一片空白。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吧?”
伸手抚摸上男人英朗的眉眼,手指一点一点的,缓缓地从眉毛划过,眉心,像刀割一般挺而直的刚毅的鼻梁,最后落在他薄薄的唇上,改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
如果男人此刻是有感触的,一定能够看到他灼热的目光和眼底再也无法掩藏住的深沉蓬勃愈发的爱意和恨意混合交织在一起,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如果现在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能感受到吗?”邹成渝凑近了对方,几乎面贴着面,却只有他一个人热的几乎要将人烫化的气息喷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眼眸如墨夜下的深渊一般,让人看不到底。
他长腿一跨,跨坐在男人腿上。捧起男人的脸,低下头去。唇齿相交,彼此的气息紧紧的交缠在一起,身体的躁动和不安都在叫嚣着,这样不够!不够!还需要更多!更多!多到让彼此的血肉融合到一起!
然而在激烈的吻,在炙热的温度,如果只有一个人,也只会让人愈发的感到空虚和孤独。
邹成渝将头深深埋入男人的颈窝,双手扣在男人的后辈,用力到指尖几乎要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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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西市特科总部
“若木,你是怎么想的?”周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问着对面沙发上脸色十分苍白的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睡衣,外面披着一件显得很大的黑色呢大衣,几乎将他整个人从头兜到尾。却愈发衬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惨白。
赢勾倒了一杯温水,走回来在他身边坐下,旁若无人的直接递到他的嘴边,面无表情的道:“喝水。”
若木有些尴尬地伸手想要自己端着,被赢勾躲开了。他看着对面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几人,却还是十分不自在的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喝水。”赢勾手里的杯子稳稳的不懂分好,固执的看着他。
若木轻叹一口气,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