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头,真是没想到,这还是个硬骨头,腿都打断了,也不说,要不还是老办法?”说话的是狱中管着刑讯的狱卒,对面则是牢头杜杀,两人的身后,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子被掉在架子上,一条腿无力的耷拉着,骨渣从皮肤里刺出来,周边也开始变得青紫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拔了个干净,横着竖着,布满了鞭痕和烙铁烙下的痕迹。
“吴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前几日你待我不错,好酒好菜,如今也不过是让你写份口供,我交了差,你也能落个痛快。”牢头走到年轻人面前,用手拍着对方的脸,吴成隆这才勉强的出了口气,眯着眼看着对方,“你真当我傻?要是真的随了你们的心愿,我吴家还能有活路,我还能有活路?”说道最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哟,你还不傻啊,可是前几日你嘴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就咬死了呢?”杜杀在这牢中待了大半辈子,要说骨头硬的自然也见过不少,但是真的能抗到最后的不过了了,眼前的吴家少爷确是让他有些意外,本以为对方养尊处优,说话随意,却没想到一旦动了真格的,却也能坚持下来。
“孙九,再伺候一下吴公子,今天该有个结果了。”杜杀冷冷的说着,回头看着刚才说话的狱卒,对方拿起烙铁朝着吴之隆的胸口按下去,“记住,不要弄死了,九爷说了,留活口,上面有人要问的。”杜杀嘱咐着,名叫孙九的狱卒点了点头,牢狱之中,如果不是上面特别的交待,为了一份口供,大可不必如此,弄死了,按个手印也就是了,只是吴家毕竟牵连太大,九爷也是不想留下把柄,这才特意的交待下来,也正是如此,杜杀才有些犯难。
吴家的老宅里,有人已经将牢狱中对吴之隆用刑的消息传了过来,吴老爷子心中便是知道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找来了族中的几个老人,又与还有联系的户部尚书等几个官员通了气,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形势,他们自然要有最坏的准备。
吴学森此刻已经是一脸的沧桑,经历过太多的风雨,却没想到晚年还要遭受这般的折磨,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他木然的回过头,“之隆,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提前走么?”
“父亲,事情或还有转机……”他看着眼前的老人,第一次觉得对方显出了老态,原本身上的戾气,此刻也都消散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最后的挣扎而已。”
“父亲可还信我?”吴之隆坚持着,对方这才又坐在了位上,“你说说吧。”
“我要父亲的一样东西,或还有机会留下吴家的百十口性命。”老人看着儿子,随后呵呵一笑,“自今日开始,这吴家就是你的,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就是了。”
吴之隆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对方……
与此同时,牢房中拷问也到了最后的时刻,吴成隆依旧被吊在半空中,气息微弱,身上的几处伤口已经能看见里面的白骨,牢房外面,有人走过来,孙九喝了口水,刚走到门边,却猛的停下了脚步,刀刃是从门板处刺进来,直接刺入了他的腹部,木然的朝外面看了看,只能看见一张冷漠的脸,“劫狱!劫狱!”
不一会便有狱卒赶过来,对方并不畏惧,拿着刀,一刀一刀的砍过去,无论过来多少人,他就这样的砍着,孙九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已然凉透了,对方的武艺绝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