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脸……”谢宁声若蚊呐地提醒了一句。
唐焕对着镜子,拿着毛巾擦了几下,“这下没问题了吧?”
“好了。”谢宁仔细地看了一番后,确认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去开会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唐焕走到客厅后,又吃了几块曲奇饼补充损失掉的能量,接着大声叮嘱道:“记得明天再送来一些曲奇饼,少放糖。”
“知道了。”谢宁答应着,等听到关门声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开始望着墙壁发呆。
……
“开会要迟到了。”为唐焕拉开车门的杨庆霖提醒了一句,然后小声嘀咕,“不过,看起来格外的容光焕发。”
“要迟到了,还这么多废话。”神清气爽的唐焕,笑着挥手催促。
等他们到了怡和股东大会的现场,已经10分钟,不过也没有谁敢当面说什么,红光满面的唐焕,顾盼生威,众人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在用这种姗姗来迟的方式,宣示自己身为主人的权柄。
扫视了一遍与会者,唐焕意外地看到了汇丰主席沈弼竟然也来凑热闹,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收购过程中,置地所掌握的一部分怡和股份落到了汇丰手里,沈弼就是用这个借口参加会议的。”周密低声解释了一下。
“他来这里,不增加会议的变数么?”唐焕沉吟着询问。
“那怎么赶走沈弼,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啊。”周密面露为难之色。
“正是因为非同一般,我才不能容许他在这里搅风搅雨呢。”唐焕哼了一声,挥手叫来了霍健宁,低声吩咐了一番。
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周密,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显眼之处的沈弼,心说,“你不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享福,非要跑到这里来乱凑大唐的热闹,实在是自取其辱了。”
很快。霍健宁走到了沈弼面前,十分恭敬地说道:“沈弼先生,唐先生认为您不符合与会条件,他请您高抬一步。去待客室休息。”
还没等沈弼开口,坐在一旁的西门.凯瑟克冷笑着接过话头,“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汇丰手里也掌握着怡和的股份么?”
“那笔交易涉嫌暗箱操作,唐先生不会认可的。”霍健宁微笑着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展示了一下,“这是花旗银行的本票,专门用来偿还怡和此前拖欠汇丰的债务,还请沈弼先生和我谈一下归还股份的细节。”
见此情景,西门.凯瑟克勃然变色,目光转向唐焕,死死地盯了半天。
“怎么,你有话对我说?”唐焕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不要逼人太甚?”西门.凯瑟克色厉内荏地威胁着。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逆势而动,不识时务?”唐焕哼了一声,“你之所以上蹿下跳。仅仅是为了凯瑟克家族的利益,而不是怡和的利益。怡和由我掌舵后,必将摆脱当下的困境,迎来一场新的机遇。”
西门.凯瑟克被唐焕的气势所迫,根本无法在言语上进行哪怕一丁点的有效反击,只好望向沈弼,希望对方仗着汇丰的势力,硬留在这里,为己方撑腰。
出生于1927年的sandberg——沈弼,肄业于牛津大学圣爱德华学院。早在1945年便入伍,自告奋勇地参加了印度陆军。当印度独_立后,他又转而加入骑兵团。
到了1949年,沈弼复员到香江。进入汇丰银行,先后在新加坡、日本汇丰分行工作数年,在1971年升任总经理,1977年被委任为汇丰银行董事长。
可以说,沈弼的手腕非常高明,从他与华人工商界人士的密切关系便能看的出来。其先后招纳如李嘉诚、邓莲如等若干华人成员进入汇丰董事局。
关于香江的前途问题,沈弼直言“英国必须保留管治权,交出主权纯粹是摆摆门面而已” ,其“主权换治权”的想法,在香江颇有市场。
可以说,属于死硬分子那一类的沈弼,并不希望唐焕这个财力雄厚而又有着复杂大陆背景的亿万富豪在香江扎根,但现实却一次次狠狠地抽了他的脸。
沈弼神色变幻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无奈地点了点头,起身和霍健宁走了出去。
见汇丰这座大佛认怂了,西门.凯瑟克颓然地往椅背上一靠。
“算你们识相。”唐焕暗自哼了一声,开始以勤和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发言。
……
“关于怡和那个‘债王’的称号,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就不赘述了。我只想表明一点,虽然我收购了怡和与置地,但却不像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我还要尽义务解决这些资产结构上的问题。”
“从1970年代开始,怡和便连年大规模地向海外投资。到1977年为止,怡和海外资产所占的比重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而香江所占的比重则下降到不足百分之四十。至此,怡和发展成为亚洲太平洋地区的跨国公司。”
“我听说,曾经有高层对此沾沾自喜,认为怡和公司的名字,在1975年之前,离开远东地区便鲜为人知,可现在世界各地对怡和都已经非常熟悉,尤以美国为甚,实在是了不起的的进步。”
“从中不难发现,大家对美国市场,非常的渴_望。我在美国已有的经营业绩,我想大家可能听说过一些。当这两方面的实力结合到一块后,不知道诸位对其前景怎么看?”
“在过去的100多年里,怡和在中国大陆攫取了无数的财富,我想大家对这个市场应该一直念念不忘吧,现在重新进入这个市场的机遇来了,我或许能够带领大家抓住它。”
……
唐焕在讲话当中,把自己所具备的,而怡和想要却没有的优势,旗帜鲜明地一一罗列出来,让很多本来面无表情的英国股东怦然心动不已。
接下来的会议气氛,不自觉地开始围绕着唐焕。变得热烈起来,这使得西门.凯瑟克如坐针毡一般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