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年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正准备收回视线,擦身而过时,眼角的余光从半开的车窗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聂华岳也看见了车里紧紧相拥的两人,尴尬的摸了摸鼻翼,“总裁,好像是乔小姐。”
黑色西装配白色公主蕾丝领的真丝衬衫,这套衣服还是他早上亲自去商场选了送到城南公寓的。
“停车。囡”
慕锦年淡漠的收回视线,深沉的眉宇间都是一片内敛的沉静,然而,那周身散发的寒意却让人静若寒蝉。
聂华岳一转方向盘,脚踩在刹车上,正好停在季景初的车前!
有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挥舞着手大喊:“那里不能停车。”
慕锦年下车,一派优雅从容的朝着季景初的车走去鲺。
乔默敏锐的察觉到来自前方的视线,侧头,正好对上慕锦年深沉晦涩的眸子。
她尴尬的从季景初怀里退出来,“对不起,我太失控了。”
乔乔的事几乎击垮了她所有的坚强。
“喂喂,说你们呢,那里不能停车。”
交警停下摩托车,拿出相机准备拍照。
聂华岳脸上露出温文尔雅的笑,迎上去:“乱停乱放罚款多少?”
“马上开走,要不然罚款两百。”
聂华岳从钱包里掏出四百块,“开罚单吧,这辆车一起。”
交警:“......”
慕锦年眼尾眉梢都是淡漠的色泽,眯着眸子看向车里眼眶红红的女人,轻轻挑了挑眉。
“在别的男人怀里哭?小默,看来你还没有身为我的女人该有的自觉。”
乔默红着脸辩驳:“谁是你的女人了?”
慕锦年低笑一声,矜贵优雅,“昨晚,你睡在我身下的时候可比现在诚实多了,还是说,我们要再多试几次,你才记得。”
“慕锦年。”
乔默窘得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他怎么能当着季景初的面说这些。
季景初微微蹙眉,“慕总,尊重女士,是每一个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
“我在阐述事实。”
“抱歉季先生,我半个小时后一定赶到秋苑,”乔默下车,拉着慕锦年上了他的那辆宾利车。
车门刚关上,乔默立刻就沉了脸:“慕锦年,你发什么疯?”
慕锦年低头点了支烟。
乔默看着他淡漠清冷的侧脸,心脏一下子就拧了起来,说不出的酸胀难受:“你到底想干嘛?”
“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到我这里,倒成了脾气粗暴的女汉子了。”
他笑了笑,毫无温度的眼底敛着浓厚的暗色,英俊逼人的脸上浮现出深刻的嘲弄。
单手撑在乔默耳边,他微微侧身,往下压了压。
声音透着沙哑的轻佻:“昨晚还在我的身下辗转,今天就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成这样,乔小姐是想脚踏两条船?”
无形的压力迫使她必须要高高仰起头,才能顺畅呼吸。
乔默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
“那就是想择优选择?”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你,配吗?”
乔默整个人似乎被一层寒冰笼罩,寒意从四肢侵入,一路蔓延到心里。
她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否如别人描述的,比哭还难看。
“择优选择有错吗?我已经二十六了,想嫁人不算过分吧。”
“嫁人?”慕锦年慵懒的低笑了一声,烟雾尽数喷在她脸上,“胃口还不小。”
乔默被呛得直咳嗽。
“凭你乔家私生女的身份?还是凭你这张脸?”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乔默,“或者是你......”
他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在床上的功夫?确实让人意犹未尽。”
‘啪--’
乔默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车厢里安静的只剩下音乐声和乔默剧烈的喘息声。
慕锦年维持着半抱她的姿势,眸子里凝结出寒冷的冰刃,稍不注意就会切伤她的肌肤。
“慕锦年,你没资格这么羞辱我,我一无是处,家世卑微,身份低贱,我配不上你,所以,请你慕大总裁以后离我远远的,我也会避你三尺。”
她用力推开他,转身去开车门。
慕锦年按住她搁在拉手的手,复又将拉回怀里。
“慕......”
慕锦年封住她的唇瓣,将她所有愤怒的尖叫都堵了回去,舌尖霸道强势的撬开她紧咬的贝齿。
他单手揽着她的腰,顺势将乔默压在了座椅上,她挥舞的双手被反剪在头顶!
有力的双腿禁锢着她乱踢的腿。
她所有的反抗都被他强有力的镇、压了!
......
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慕锦年蹙眉,嘴里充斥着眼泪的咸涩味。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
乔默哭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紧紧咬着唇,瘦弱的身子蜷缩着,跟小猫似的。
慕锦年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冒出青色胡渣的下颚抵着她的发顶。
微痒。
“你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就不准我吃醋说点气话?”他迟缓的语气里有无奈的纵容,“打也打过了,是不是该消气陪我去吃饭了,嗯?”
“你混蛋。”
“好了,别哭了,”他拿出手巾替她擦颊边的眼泪,“不是还要去见客户吗?难不成你想肿着一双眼睛去?”
乔默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打车去。”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不行。”
慕锦年直接拒绝了。
他曲起手敲了敲玻璃,聂华岳坐了进来。
虽然知道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乔默在对上聂华岳笑意盈盈的眸子时,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先去秋苑。”
“慕森的待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员工见客户,总裁大人还亲自接送。”
慕锦年捏了捏她的鼻子:“记仇。”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二十分钟内把设计稿确定了,陪我去东湖应酬。”
乔默愣了愣,下意识的道:“应酬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你在上面的VIP套房等我。”
......
乔默看了眼时间,确实来不及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打车没有个把小时是拦不到空车的。
秋苑附近没有居民房,能去那里的人也不需要打车,拼车希望不大!
车子停在秋苑入口的阶梯下。
乔默看到了站在门口抽烟的季景初,他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西装,袖子微微撩起,温淡的目光落在车门上。
慕锦年拉住准备下车的乔默:“二十分钟,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乔默蹙起眉,“慕总,我这是在工作。”
“陪上司应酬,也是你职责范围之内,”他眯着眼看向台阶上的季景初,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确实比较招女人喜欢。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和一个明显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走的太近。”
乔默鼓着腮帮子抗议,“我不是你的女人。”
“昨晚睡过了。”
他淡淡然的下了结论。
前排的聂华岳憋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们家总裁不要脸起来,真是无人能敌。
乔默脸憋得通红,“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换了衣服,但她也不是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这种事虽然没经历过,常识还是懂的。
“那我们--”慕锦年凑近她,笑容宴宴,“今晚补上。”
乔默没理他,推开车门下车。
她无法分清他一时的意乱情迷是因为爱情或是兴趣,只能用理智紧紧压制着心底慢慢滋生出的那丝不该有的奢望。
慕家和季家不同。
季家家世虽显赫,季景初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中国人,对子女的婚姻向来选择尊重,所以当初季景初和乔惟订婚,才会这么顺利。
慕家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名门世家,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容不得他们在婚姻上将就,他们可以不看重女方的能力,但必须要是门当户。
在洛安,能勉强和慕家相提并论的,也只有向来低调的夏家和顾家,还有这两年迁居国外的武家!
但顾家这一辈没有女儿,只有顾予苼这么一个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