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咖啡上来的刘玉莹正好听到这句话,皱着眉说道:“这是怎么了?跟予苼又有什么关系?”
箫寇华眼睛一鼓,指着箫随心:“你看看,你看看,他将我们女儿教的连最基本的避嫌都不懂,昨天是顾家的家宴,顾家和萧家是世交,平时随便你怎么去玩。”
箫随心哭着嚷道:“我以前也去,你不也从来没说过吗?”
“你现在是霍启政的未婚妻,”箫寇华怒极攻心,整张脸都白了,“顾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前段时间你追着霍启政跑的事。这圈子的人谁不知道?搀”
箫随心捂着脸,不说话。
“随心,你不小了,该懂事了,顾家和萧家再好,终归不是自己的家,等过段时间,你就跟我们去国外。”
顾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话虽然委婉,但那意思却表明的很是清楚。
“不,我不要去国外,予苼......”
她的情绪显得有些焦躁。
“你要是再提顾予苼,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箫寇华一挥手,将桌上的书本、笔筒全都扫在了地上。
顾老爷子这一巴掌,可真是重重的拍在了他脸上,说什么孩子小不懂事,什么将随心当成亲孙女才多管闲事的打这通电话。
说白了,就是说他管教不严。
箫随心从没见过爸爸发这么大的脾气,愣了一下,不敢再吭声。
但明显不甘心。
刘玉莹朝女儿做了个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
苏桃回到家,整个人都已经冻僵了,第一件事就是脱下湿衣服,裹着厚厚的睡袍钻进浴室洗澡。
等热水的时间,她按开浴霸的开关。
反复按了几次都没反应!
她烦躁的骂了句粗话,“擦,停电。”
冰冷的水溅在脚踝上,沁骨的冷,她哆嗦着用毛巾擦干水,弓着腰缩到了被窝里,想着等水热了再去。
几分钟后,她打开浴室的门,水还没冒热气,伸手探了探温度,冷的。
热水器离洗手间比较远,水热的慢,但也不至于这么久啊。
她关了重新打开,跑到玄关处看热水器的温度。
居然没气。
该死。
去厨房试了一下,还真停气了!
“有没有这么倒霉啊?”
她哀叹一句,哆哆嗦嗦的重新躺回床上,顺便找了颗感冒药吃下,热水袋去洗澡之前就充好了,盖着厚厚的被子,冰冷的身子慢慢开始回温。
在别墅里睡饱了,此刻坐在床上没一点儿睡意,看了会儿小说,等身体暖和了,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顾予苼那个王八蛋。
这次不掀他一层皮,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
囚禁,意图强女干,威逼恐吓......
这桩桩件件的,都不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她去了市里最有名的律师所,前台问明情况后推荐了一位善于打这类官司的律师。
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士,据前台介绍,从事律师生涯已经十年了,接过类似案例近百起,胜率在百分之九十!
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又看了眼苏桃递交的检查报告,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
在男女之事上,男人本来就要弱势些,何况苏桃还保留了充分的证据!
他一边喝水一边询问:“那请问苏小姐,对方当事人是谁?”
苏桃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其实也没指望真能让顾予苼掉层皮,只不过想让他别再揪着自己不放。
感情的事,应该当断则断!
“顾氏集团的总裁,顾予苼。”
‘噗’。
律师控制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苏桃闪得快,还是被波及了。
她抽出纸巾擦衣袖上的口水,“我一直以为能做律师的都是心思缜密、沉稳从容的人。”
这话说的平淡,仔细一听,却又有几分淡淡的揶揄。
严律师一脸尴尬,放下茶杯咳了几声,“苏小姐,您有没有想过私下解决?您是女人,这种事闹开了,对您的名誉很有影响,即使官司赢了,也是赔钱,虽然这种官司不会对外公审,但凭着顾总的身份,成千上万双眼睛都盯着呢,哪有不透风的墙。”
“那就私了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严律师明显松了口气,这官司,接不接都能惹来一身***。
赢了,他的名头更响,但得罪了顾予苼,还不知道能不能握稳律师执照。
输了,失败率就又升了一层!
“那苏小姐理想的赔付是?”
“让他签张保证书,还有你的律师费。”
严律师:“......”
放着这么大好的发财机会不敲竹杠,签什么保证书啊。
难不成是刺激过度,傻了。
其实,苏桃是知道顾予苼的钱没那么容易拿,狮子大开口要看对象,不然会惹来一身***。
被顾予苼禁锢了两天,第一件事就是约乔默出来逛街,两人逛累了,就坐在商场里供人休息的长椅上。
苏桃扬了扬下颚:“你想不想吃蛋糕。”
乔默看了一眼,收银台排了很长的队,立马就没心情了,“一般般,你想?”
苏桃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三点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排队。”
晚上回家。
刚打开门就被烟味呛得直咳嗽,沙发上,坐着个人,只能看到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谁?”
苏桃吓了一跳,伸手开灯的同时,另一只手握紧了鞋柜旁的撑衣杆。
‘啪、嗒、啪、嗒。’
打火机金属盖撞击的声音。
苏桃的心脏也随着这单调的声音有节奏的跳动。
灯亮了,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是顾予苼,她稍稍松了口气,扔下撑衣杆:“你来干嘛?”
顾予苼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烟灰,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苏桃走过来,“来看看,受害人打算问我要多少赔偿?”
苏桃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严律师找过他了。
她贴着鞋柜,戒备的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佯装镇定的试图跟他沟通,“我没有想过要你的钱。”
“我知道。”
男人脚步不停,扯松领带,随手丢在地上。
“顾予苼,你别过来,”焦急中,她拿着撑衣杆挡在身前,“如果私了不了,我就只能将证据呈上法院了,顾总,没人会在意我一个路人甲,最多被谈论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没人再记得我这种小角色了,但是你,这辈子都会蒙上强女干的污点。”
苏桃摆出平日里谈判的那一套。
“是吗?”他冷冷一笑,“律师没告诉你,时间太久,虽然有医院开的证明,但直接证据已经销毁了,会成为对方反击的一个重大突破口。”
漆黑的眸子里掠过凉薄的冷笑。
她居然敢找律师告他!
苏桃看着他菲薄的唇渐渐撩起寡淡的弧度,直觉告诉她这样的顾予苼很危险。
逃——
脑子里刚形成这个想法,她几乎是立刻打开门,拔腿往外跑。
一条手臂环在她腰上,将已经跑出几步的女人拦腰扛在了肩上,“既然要告,就要有必胜的把握,这不是没证据吗,我帮你制造。”
重重的甩上门。
墙上的白灰都被震落了几块。
苏桃被顾予苼不轻不重的摔在床上。
一天连着两次这样的戏码,苏桃本来脾气就不好,此时直接炸毛了:“你干嘛?”
和顾予苼相熟以来,这句话出现的次数比她上厕所的屏蔽还高。
顾予苼倾身覆在她身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摔在她身侧,“明天,这些再加上一叠录像带,证据就足了,不过,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苏桃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什......什么证据?”
“不是用强的吗?”手指轻佻的抚着她的下颚,“来,反抗再激烈一点。”
听到律师传达的话时,他气得差点将桌子给掀了,匆匆赶回别墅,该死的,她居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