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秋帶著可那齐到了青州城里已有七八天。青州街上头依然繁华热闹,两人一副行商打扮,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去看过城中里里外外十六道城门。
结果如可那齐得到的消息那般,城中各处大小城门都已在修缮中。特别是四道外城门,不仅在修,而且还在大修。北城门更是加固了城墙,连城门地下甬道下沉的地方被重新加固了。
城里看着一如往常的平静,但如果仔细些就能发现,城里城外巡逻的官兵增加了些,进出城门的人开始要接受盘查。整个青州城的防务看似松散,却实有加强,呈外松内紧的状况。
两人走上了街上一处临窗的酒楼,透过酒楼上的窗户,远远可见一座青砖灰瓦的大宅子。
酒菜摆上,伙计退了下去。丁知秋一身绯色锦袍,一头浓密蓬松的头发束起,一副宋人装扮,看着也有几他清俊贵气。他淡淡扫一眼窗外远处那座宅子问可那齐:“都过去了这些天,那宅子里可有什么动静?”
可那齐给他斟上酒,恭谨地答:“据我们的眼线说,自从蒋干回来之后,江离天天呆在房里研究起一段织锦。这些天都没有出过门。”
那齐接着说道:“她找机会接近过江离,可惜她不了解织锦。只说那一是段略显破旧的织锦,看着贵重,还掐了金丝,估计有些年代了。可她说江离对那段织锦十分着迷,日夜拿在手里研究。而蒋干似乎也对那段锦很上心,时不时会去问江离看出眉目来没有。”
看丁知秋挑高了眉头,可那齐明白他的意思,“六哥莫非以为江离手上的那段织锦就是我们要找的《锦绣江山图》?”
“是有那种可能。”丁知秋淡淡点头。
可那齐挠挠头,“我打听清楚了,宅子里有几位高手护卫,就连她身边一个叫小香的丫头都是高手,江离又把那段织锦当宝贝似得收着,我们的人要从里面偷出那段织锦来几乎不可能。”
丁知秋白一眼可那道:“他们拿在手上那么久都没有用,可见解开那幅图也是很麻烦的,不如再等等。”
两人继续喝酒。瞥一眼窗外,却见那座宅子的大门开了,门里驰出辆马车来。“出来的会不会是江离?”丁知秋看一眼可那齐,“走,我们跟去看看去。”
萧煜来过的第二天,蒋干带着剩下的那半段古锦回来了。
蒋干只说回了南陈一趟。青州离着南陈不远,蒋干到了青州理当回故乡看看,也没有对蒋干的话表示怀疑。
蒋干一回来就把剩下那半段残破不堪的锦交给江离。蒋干抱着锦盒对江离说:“上次交给你的那段锦只是半段,剩下的半段我也给你找来了。虽然你已经出师,你想不想再挑战一次?”
蒋干打开锦盒,江离看到里面的半段古锦,眼睛瞬间就亮了,忙着点头不迭,双手从蒋干手里接过了锦盒。
蒋干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口气。蒋干仍旧带着江琚读书下棋,有时也到城外几处作坊里转转,时不时也去看看江离如何把那段织锦复原。
江离对这半截古色古香的织锦很入迷,天天从书房到那间放着织机的厢房,又开始了不分黑夜白昼,浑然忘我的研究思考。
江离原本以为以前已经复原过半段强锦,这半段应该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难了。谁知蒋干这次交给她的织锦残破得更厉害,锦的表面有火烧过的痕迹,她可以凭经纬面颜色的转换把缺失的小部分复原,但破的地方多了,便是连她也根本找不到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