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掌权家中大小事,克扣点伙食,那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明里暗里整治,处处规制秦家人,女人那头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儿知难而退的意思。
连王氏这出了名厉害的,也没出头反抗。把人赶不走,宁老太是恨得牙痒痒,寝食难安,想破脑袋,也整不明白,自家儿子为啥突发善心,招了秦家进门。
后院这头,王氏嘀嘀咕咕,顺嘴把药丸掉进嘴里,一股子草木清甜味在嘴里化开,夹着薄荷的清凉,凉到心坎里,舒服叹着气,“老大家的,你咋那么多稀奇古怪主意。这半月清汤寡水,吃了这药丸,愣是长胖了好些斤两。”
“可不是嘛,大嫂这东西喂下去,精神头都足了。”张氏纳鞋做工,不时还要捏着镜子照上一圈,臭美得很。
田氏也点头,喝下安胎药,再服下一滴药丸,“感觉这半月,身子比往前舒坦不少。”
冬天冷,宁家不给她们备暖炉,一屋子女人全挤到一起,唠嗑聊家常,倒也亲近乐呵。
桑氏耳朵淤血散尽,声音能入耳,心结解开了,脸上也不再寡淡,听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勾得嘴皮子痒,自觉也说了句,“大嫂手艺巧,这药丸定然珍贵,大冬天的,坐着不动,也没觉着冷了。”
众人点头,纷纷道是。
林巧云噗嗤一声笑,“我也是没事瞎捯饬,瞧这纳鞋的功夫,我就不行了。”无奈摊开手中一双鞋,修炼多久,针脚还是别别扭扭,分外难看。
所谓术业有专攻,林巧云调得了香膏,弄的了补药,偏偏就是对女红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