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秦蓁蓁望着那把铜镜有些出神。
吴山并非想象中那般慌神,他环顾园子一周,眼睛定格在秦蓁蓁身上,“两位大夫说刘太太无恙,歇息片刻也就好了,没想到这么快。”
“那两位大夫……”
“已离开了,对了,刘太太逃走,你没事吧?”
“我?”秦蓁蓁对吴山的话倒是有些不解,窈窕出逃,怎的就扯到自己身上。
“对,你。”吴山露出的谜一般的微笑,“我想,你是第一个发现她不见的,定受了惊吓吧。”
“两位大夫说刘太太是着了热气,我想着熬些凉茶,解解暑气,总比喝那些苦药强啊,这不,刚到园子中,就听见和铃阁里一阵动静,进去一看,便不见了刘太太。”秦蓁蓁卖力的解释着,却从吴山眼中看到一丝不耐烦。
“能在园子里找地儿逃走,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随她去吧。”
秦蓁蓁觉得此刻自己就像被摆在橱窗里的文物,通体陈旧,脸上挂着白纸黑字的详细解析,而吴山,就是橱窗外参观的人,他看着自己,看透了自己的历史感,也看透了自己的价值和始终。
“吴老板!”秦蓁蓁看着转身离去的吴山,不禁唤道,“刘太太不见了,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蓁姑娘,吴某的心不大,只装得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刘太太应该在刘大夫心里装着,所以,只要她不是死在我金玉阁,我自认已经尽了全力。”
“可她毕竟是为了她的夫君,何况,她的夫君就是在金玉阁被下了毒。”
“那是金子下手害的人,若说我有罪,顶多就是个管教不严的罪责,话说回来,金子已经长大,他的一言一行全然不是我能控制的。蓁姑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说是不是?”
“我不是要怪你,只是金玉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我不都应该害怕吗?”
“怕?”吴山冷笑道,“家中父母亲走得早,我早都忘了害怕是什么,不过,我答应过流云要照顾你,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就行。”
“活着?”秦蓁蓁看着三步开外的吴山,没想到他的冷漠如同冬日刺骨的寒风,直直深入脊髓,她不想再和吴山说这些关乎人性的话题,只想应流金的约,将那把铜镜要来,“你手里的,那是什么东西?”
“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