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狄知逊和曹氏來看望赵良,赵良趁机提出要纳上官珊为妾。
狄知逊和曹氏年事已高,但不是老糊涂,当上官珊进入狄府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赵良打得是什么主意。
不过,上官家已经倒台,况且还背着谋逆的罪名,这可是重罪,一旦牵涉到谋逆,就会被抄家灭族,狄知逊和曹氏才会犹豫再三。
狄知逊听了赵良的话,捋着颌下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怀英,上官家犯了谋逆大罪,所有男丁都被处决,女眷都被充作官奴,这件事情,我看你最好从长计议。”
“爹,上官珊她们十分可怜,我救她们也是出于道义,之前,你和娘不是还老催着我娶她吗?怎么样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呢?”
曹氏说道,“怀英,不是我们嫌贫爱富,狄家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还过得去,根本不差银子,要是上官仪只是被贬官,家道中落,我们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门亲事,可现在牵涉到的是谋逆大罪,我和你爹才会有诸多顾虑,你也不想娶了上官珊,狄家就从此惹上祸端,最后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吧?”
“娘,你这说得是哪里的话?我自然希望狄家能够越來越兴旺。不过,上官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上官珊是我从浣衣局里赎出來的,从律法上來讲,我这么作沒有任何问題。”
狄知逊见赵良如此固执,发自肺腑的说道,“怀英,你还年轻,不懂政治,很多事情现在看起來沒有问題,可你能保证以后沒有问題吗?今天不犯法的事情,说不定明天就是犯法的,给你來个秋后算账,你能受得了吗?”
曹氏听狄知逊说得在理,赶紧趁热打铁道,“是啊,你爹毕竟为官多年,懂得官场的险恶,这件事情,你还是听我们的吧。”
“可是。。。”
狄知逊见赵良还要再说,就打断道,“沒有什么可是的,你现在身子还虚弱得很,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就算你想纳上官珊为妾,那也得身子好了再说,难道,你想被人抬着去拜天地不成?”
“怀英,你爹说得是,你好好休息,让晴雪和元芳好好的伺候你,这几天给你多作点补品,已经临近年关,再有七八天就要过年,等來年开春,你身子好了,再说给你纳妾的事情,我和你爹也都想你赶紧有后,也好为狄家开枝散叶啊。”
赵良见狄知逊好曹氏死活不松口,只好作罢,狄知逊和曹氏又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赵良十分郁闷的躺在床榻上,不知道该如何跟上官珊交代,他信誓旦旦的跟上官珊说,一定会纳她为妾,可现在已经回到并州,却不能兑现诺言,实在有点窝火。
不过,狄知逊和曹氏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看來,这件事情还得往后迁延一些时日。
正当赵良自己琢磨的功夫,宋晴雪和李元芳嬉笑着走了进來。
宋晴雪见赵良在那里发愣,就问道,“相公,你醒了?”
“早就醒了,刚才爹和娘來过了。”
“是吗?他们沒说些什么吗?”
赵良有点失落的说道,“我跟他们提出要纳上官珊为妾,可他们不同意,说我身子骨还沒有好,要等來年开春后,再说这个事情。”
宋晴雪还沒有开口,李元芳就在旁边拊掌乐道,“还是老太公和老夫人明智,我看那个上官珊就不能娶进狄家。”
宋晴雪深知赵良的心思,见他如此不开心,李元芳又在旁边火上浇油,就说道,“元芳,不要瞎说。”
李元芳不服气的说道,“我怎么瞎说了?公子是一个好心肠,沒事就爱作滥好人,还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就巴巴的要纳人家为妾,就是图人家比小姐漂亮呗。”
宋晴雪替赵良辩解道,“元芳,少爷不是那样的人。”
李元芳不管不顾的说道,“少爷是不是那样的人,我可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少爷必须对小姐一心一意,不能有二心。”
宋晴雪见李元芳口无遮拦,赶紧喝止道,“好了,好了,你快别说了,少爷都要被你吵昏了头。”
赵良心里十分烦躁,也带着气头的说道,“元芳,你赶紧歇歇嘴巴,一天到晚嘚吧嘚吧说个不停,也不嫌累。”
李元芳见赵良和宋晴雪夫妇对她一人开火,就噘着嘴不说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不光赵良在这里郁闷,上官珊也很憋屈,本以为赵良回來后,就能纳她为妾,有了正式的名分,谁知道赵良却身受重伤,那还纳什么妾呢?
郑氏见上官珊闷闷不乐,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就好言相劝了一番,告诉上官珊好事多磨,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顺其自然才行,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