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哥,你对哥哥是什么想法呀?”
“……没有什么想法。”
“言哥哥,那你对我是什么想法呀?”
“……也没有什么想法。”
“言哥哥,难道我和哥哥都不能拴住你的心吗?”
“……”可疑地沉默。
“言哥哥,你真的不叫叫我的名字吗?”
“……”第二次可疑的沉默。
“言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不要胡思乱想!”
“言哥哥,为何你始终不肯叫我的名字呢?”
大湖旁边,水色潋滟。面对着比湖水还要温柔绝艳的女孩子,言枕词陷入了第三次可疑的沉默。
他之所以从来没有叫过原缃蝶的名字,理由很简单,就是拿不准原缃蝶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原音流伪装而成的人。
但这种事情,可以怀疑不能诉说。倘或他真的猜错了,这岂非伤透了面前人的心?
原缃蝶突然转过了身。
她的衣衫已经干了,她又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此时忽然旋身,发丝与裙摆一同飞扬,整个人都飘然若仙,似将乘风而去。
原缃蝶说:“没关系的,枕词哥哥不用回答……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赶紧把茕草摘了吧,再不动手,太阳就落山了。”
说罢,她不等言枕词回答,已低头俯身,采摘地上茕草。
书中记述,太阳一旦落山,茕草就会将根须从土中拔出,四下乱跑,变作他物,此时,茕草便不再能作用于言枕词的毒了。
言枕词看着原缃蝶,欲言又止了大半天,还是撇不过心中莫名的歉疚,温言道:“待会能替我驱毒吗?”
背对着自己的人动作突然停下。
哪怕没看见对方的面容,他也能从这骤然停止的动作中将对方心态窥出一二,因而他的内心更添愧疚。
他只是有点不明白……虽然原音流和原缃蝶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相同,但是大体来说,他们明明性别不同,性格不同,还是兄妹。他若真喜欢一人,为何又会对另外一人有所感觉?
难道……他的内心真的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龌蹉想法?
言枕词压根不想承认。
原缃蝶的想法才没有言枕词那样复杂。
一切正如她所料,她的预料使她愉快,她的预料又使她无聊。
她打算在此地替言枕词逼毒,所以提了以上三个问题,若这三个问题被提问者都回答不出来,那么被提问者必然心生歉疚,努力补偿,便是如今。
原缃蝶已完全入戏,她转过了身,脸颊微红,嘴角含笑,声音先顿一顿,才道:“枕词哥哥……真的让我帮你逼毒吗?”
“真的。”言枕词肯定回答,回答之后,想到原缃蝶正是被自己拒绝过才这样小心翼翼,他心中再添三分不舍。
原缃蝶开始动手。她先将采下的茕草一一洗净,而后细细碾成一碗草汁,又用纱布将草汁仔仔细细地过滤了三遍,确认碗中汁液澄澈明亮,再无半点丝絮后,方才轻轻松上一口气,端到言枕词面前。
言枕词全程欲言又止。
其实他很想说何必麻烦,直接将草塞嘴里咬一咬吞下去不就好了?
但想及女孩子和男孩子总是不一样的,他还是默默将话给咽了回去,端过碗来,一口将其中汁液喝干。
不算难喝,嗯。
原缃蝶见言枕词喝完了,开始动手解言枕词的衣服。纤纤素手攀到了言枕词的衣襟上,她先解开言枕词衣服上的扣子,接着又解开对方的腰带,当她要将这件外衣从言枕词身上脱下来的时候,言枕词终于回过了神!
言枕词一脸蒙蔽,慌忙退上一大步,抓紧衣襟问:“你想干什么?”
原缃蝶无辜说:“替言哥哥脱衣服啊?”
言枕词:“为什么要……脱衣服?”
原缃蝶:“我的武功不精,不能隔着衣服准确点穴,只能将言哥哥的衣服给脱了……言哥哥,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绿了?”
言枕词当然绿了脸!
他从未想过如此安全的解毒居然也能发生如此不安全的事情!
他果断说:“这就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找百草秋治疗吧。”
原缃蝶:“可是言哥哥已经喝了药,若不及时治疗……”
言枕词:“反正也死不了人。”
原缃蝶眼眶之中眨眼蓄满泪珠,恨恨一跺脚,转身跑了:“我就知道,言哥哥就是讨厌我而已,言哥哥若真不想见我,我不会再出现在言哥哥面前!”
言枕词:“???”
他压根不明白原缃蝶究竟从自己的哪句话中得出自己讨厌她的结论,但这时候他就是个傻瓜也明白不能让原缃蝶就这样跑了。
言枕词连忙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