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新招了个伙计?”胖虎背着一个布包,里面放着工具对我说道。
“老爹的腿伤还没好,不找个伙计照顾店?”我鄙视了胖虎一眼,道。
“那出发?”胖虎拍了拍他身上的背包,问道。
“走着!”我迎道,便跟胖虎俩人往火车站走去。
到了正午,我们俩终于挤上了火车。
这过完年往外出的人很多,多数都是泥腿子,个个都背着工具包,跟胖虎背的那种差不多。从外表看来,就好像我跟胖虎也是泥腿子一样。
这帮出力气换钱的人都是比较实在的人,一路上,他们对我跟胖虎可是热情的不得了。在得知这些人里面有跟我们一样目的地的时候,胖虎直接没脸皮的坐到了他们的中间。
胖虎这货能吹,跟这帮子人坐一起喝了顿酒后就成了兄弟,看起来好像有过命交情一般似的。
不过也亏了胖虎这货,三句两句的就扯到了青海有啥上头去了。
那帮人常年呆在青海打工,自然熟悉青海的一些地方。
“唉,今年年运不好,平常都是过正月才出来的,今年初九就走咯,这一走啊,又是一年回不了家咯!”其中一个胖虎喊他张大哥的人叹气道。
“是呀,刚过年俺们那镇子就死了两人,你不知道死的那个恐怖嘞。。”胖虎喝的有点晕,瞎呼呼的说道。
我赶紧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示意他别提这事。可这货压根不听,那嘴就像机枪似的,一口气讲了出来。
全车厢的人都听的呆了,张大哥看着我们道:“真有这种事情啊?”
“对啊,对啊。纳斯真滴,俺就住那镇子周围,俺也听说了。”一个听起来像我们镇口音的人,回答道。
“都被挖空内脏了还能动?真是诈尸?”张大哥看着人群里那个人道。
“真滴,俺是亲眼看到滴。这两人当时也在那现场,那怪物跳起来就抓住了这俩人,按当时看滴清楚滴,怪不得俺看这俩人怪眼熟嘞。”又有一个人指着我跟胖虎说道。
被他这一说,所有人都望向了我跟胖虎。
这会儿胖虎有了点上头了,说道:“没错,当时那尸体的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呃..你踹我干啥!”
我对着胖虎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要是让他说下去,指不定会把我们为什么在现场的原因说出来,甚至我们此次去青海的目的也能被他给交代了。
有了这次我明白了,以后想问胖虎事情,直接把他灌醉,那样绝对问的清楚。
“是啊,当时案发时我们哥俩正在隔壁呢,听人喊‘死人了’便立刻跑过去帮忙,没想到却摊上了这晦气的事。”我赶紧解释道。
这群人都挺实在,听我这么一说,明白人也都知道了含义----我们俩出来是躲晦气的。
当下也没人在问什么,胖虎便直接把话题拉到了青海省上,“我说众位兄弟,谁可知道青海沼泽地在哪?”
“青海高原不是多了吗。”张大哥笑着道,“呵呵,看来你们俩是第一次去青海吧?旅游散心的?”
“对的,就是玩的..”我立即附和道。
“那你们俩跟着我吧,我干活的地方就在高原旁边,那地方离沼泽很近。”张大哥喝了口酒,说道。
“那就麻烦张大哥了!”我对着他点了下头。
胖虎这会儿却趴在了座位上睡着了,那呼噜打的很响。
去的路程很乏味,人多乱杂,还有很多人是没有坐票的,一个挨一个的挤在抽烟区,烟味臭脚丫味是满天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几天的,反正最后在下了火车问道新鲜空气后疯狂的吐了起来。
同我们一起下车的有六个人,这六个人都是跟着张大哥去那边干瓦匠的,这会儿一看我吐了出来,全都笑了出来。
“走吧,还得坐驴车呢,我说小宝啊,这驴车可不会在晕车了吧?哈哈哈哈...”张大哥大笑道。
张大哥全名张得全,是这六个人的头头,带着他们在某工地上做工。他们工作的地方就在沼泽地旁边的一个老林里面,里面建了个伐木场。伐木场刚开工,据他所说,这会儿场地刚开辟完,往那边拉砖的毛驴车会有很多,巧合的话我们能遇到。
“这小宝喊的,我怎么那么不舒服呢。”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小到大没人喊我小宝,匝一听起来很难受。
“慢慢就会适应的,走吧。”张得全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头前带着我们走。
那六个人也立即背起了很大的行李走在前面。我跟胖虎好一点,两人就背了一个包还在胖虎的身上,胖虎这次也花了好大的钱,美国进口的工兵折叠铲,新式的白光手电,尼龙的轻便麻绳,还有一些小玩意儿。而我就背了个琴盒,里面放着我的那把刀。
一路走走歇歇,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是遇到了一个赶毛驴车的老汉。
在张得全上前打探一番后得知,老汉正好是往张得全工地赶的。立马掏出了十块钱,然后我们九个人就坐在了这个驴车上。
赶车的老汉很开心,一路走一路唱,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停过,不过天黑以后我们便进了一个镇子。老汉说,要明天正午才能到,那边属于偏荒地区,一趟砖两块钱。
这个镇子叫歇步岭,咋一听很多人会以为是歇脚的地方,其实不然,听我慢慢道来。
拉驴车的老汉年龄五十七了,拉的是那种长四米多宽两米多的木板车,木板车上堆起像金子塔一样的砖,只有地基没有金子头的那种,而我们九个人一坐上毛驴车,这毛驴可拉不动了,总共拉的是十二批砖头,我们卸掉了七批这毛驴才拉动车子慢慢的走起来,一直把我们拉到这歇步岭里。
老汉姓肖,把我们带到了这岭上的一个招待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