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_Asuka
时间一天天平静地流淌。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已经到了4月下旬。
自从那一晚后,我跟姬乃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姬乃渐渐对我敞开心扉,在学校也不再戴着完美大小姐的假面,而是以真正的自我生活着……
什么的,这种皆大欢喜般的展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姬乃家里度过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早,伊莉娜就带来了姬乃的禁足令——
除了放学,非必要不得在家外任何地点逗留。如要外出,必须获得正宪伯父或景秀管家的许可。
将伊莉娜排除在外,大概是怕如同姐妹般要好的两人串通一气吧。
从那之后,就很少见到姬乃同学真正的笑容了。
早上去她家迎接的时候,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在学校脸上则是堆满了假笑。
只有午休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略微放松。
对了,说到大家……
我对姬乃不再使用敬语的事情,第二天就被发现了。于是在清美和小步的强迫下,对二人也没有再用敬语。
虽然有点不太习惯,不过有种跟朋友拉近了距离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对于姬乃被禁足的事情,尽管没有被告知,但我还是能略微猜到一点原因。
——为了警戒格里高利,尽量减少姬乃跟他们碰面的可能性。
能够猜到,可是却不能告诉姬乃。这也是相当的痛苦。
而被警戒对象的格里高利,则是完全没有动作,安静的出奇。
这方面的情报都是由小早川家处理,我也只是听伊莉娜说过一点。
毕竟我连格里高利的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是不要帮倒忙为好。
据说四人只是偶尔被看到在街上寻找着什么,而且活动范围有时候会扩大到临市。
但是更进一步的行动就没有了。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是跟丢了。
令人闻风丧胆的格里高利竟然这么没用,该不会派来的是废物吧。
可是废物反而更麻烦,一直赖着不走很危险——伊莉娜如是说。
所以小早川家还保持着警戒态势,姬乃的禁足令也没有解除的迹象。只不过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减弱。
至于格里高利寻找的目标嘛……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我们也束手无策。唔,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他们是废物啊。
还有就是一直在意的小满的事情。
从那之后小满毫无异状,我也差不多对这件事没那么敏感了。有时候佐竹同学跟真壁同学会在午休或者课间跑来给我们看小满嬉闹的照片,大家聊天的机会也变多了。每当这种时候姬乃总是会面色不善……这种事还是别太在意吧。
除了这些,白月町乃至整个三原市这半个月来都是风平浪静,平安无事到快要令人感到不安的地步了。“异端”和格里高利,就像是**与火药一样的两方,放到同一个城市竟然什么都没发生地度过了这么久,也算是奇迹了吧。
就这么平安无事地结束最好了。
而这种平静到有些平淡的日子,也加重了姬乃的不悦——毕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啊。对于这类人,无聊大概是灾难了吧。
所以,希望这个在平静中显得有些不平静的小事件,能让姬乃的心情稍微好转一些。
于是我在午休的时候向大家公布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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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收获的是四人份的惊叫。
大家的过度反应反而把我给吓到了,因为音量过大,甚至导致周围的人视线都投向了这边。
我急忙摆摆手,让大家冷静下来。
只是“一直呆在隔壁的前田家的意识不清的那个人,昨天醒过来了。”这么一句话就能收到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飞鸟也太见外了吧,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小步压低了音量向我责问。
“就是哦,飞鸟。我们照看那位先生也是出过一点点力的哦。”
清美手扶脸颊,露出微微嗔怪的表情。
“就别抱怨啦。老大对这种事情从来不在意的,基本上不问就不会讲啦。今天能主动拿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唔……唔,对于阿翔的评价实在是没法反驳。
“话说回来竟然都没有跟我汇报,还真是过分呢。”
姬乃也难得地直接表达不满。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眼睛里还是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大家会对这件事情这么在意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虽说这段时间大家也去过两三次,稍微帮妙姐照顾过一下那个人,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难道大家其实都很关心那个人的状况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偷渡?间谍?还是被人追杀的大少爷?”
姬乃探出身子,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其余三人也兴致勃勃地望向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记得第一次提起的时候大家也都对那个人的身份相当在意。比起关心,八卦的成分要多得多啊。
“那个……那个人其实失忆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啦。”
“……失忆?”
“切,真无聊啊。竟然是这种老掉牙的桥段。”
“啧啧啧,臭崎你这就不懂了吧。虽然是老掉牙的桥段,也是大有文章啊。失忆=有故事可是再常见不过的剧情,我敢打赌那个人来历肯定很不简单。”
小步摇摇手指,故弄玄虚地说道。
“果然是被人下毒了吗?还是说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不不,说不定是受到了垂死的重伤导致脑损……被邪恶组织洗脑的可能性也……”
旁边的姬乃并没有看我们,低着头嘟囔着一些听上去很可怕的东西。
之前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姬乃同学的妄想力好像有些超乎一般。
“这么瞎猜也不会有什么头绪,还是先让飞鸟转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哦哦,毛利大姐说的有道理。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听听证人——老大的证词吧。”
阿翔举起筷子敲了一下碗边。
这是要审判谁啊。
我苦笑了一下,开始讲述昨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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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当时,我正好陪同妙姐——也就是前田家的长女前田妙去教堂。在我们离开前田家的时候……嫌疑人?喂,哪来的嫌疑……好吧,就嫌疑人吧。嫌疑人依然躺在床上保持着意识不清的状态。于是我和妙姐便在喂他吃过粥之后离开了家。时间?大约是早上8点半左右吧。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那个人……嫌疑人就已经醒了过来。正坐起身子茫然地环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