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定律也只是针对一部分人来说会奏效,有些人生来就跟牲口一样,只能打不能惯。
“哪有什么不能说的。”端王世子笑了笑,笑意中颇有几分无奈:“我这事儿,城中上下可能无人不知了。”
“姑娘不知可曾在外头听过我的事,倘若是听过,多数也是八九不离十,事发之时,我尚且年幼,不过三岁之龄,大多数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在许姨过世的当夜,见到了一只血红色的硕大的眼睛,那只眼睛凶戾而暴虐,看久了之后,整个人犹如置身地狱,当时被吓醒之后哭了一夜,但是小儿夜哭并不是件稀奇之事,当时父皇母妃也只是以为做了噩梦被吓着了。”
说到此,他神色有些怅然,目光看向那位许小姐当初住过的院子的方向:“我虽然当时还年幼,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总觉得许姨不是外头所传那般,待人总是和言细语的,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听他这语气似乎毫无怨念的感觉,墨七七觉得有些稀罕,那位他口中的许姨是让他久病的罪魁祸首,这厮竟然对其毫无怨恨……别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肚里简直能撑轮船。
“那一夜,许姨自尽,我从下人们的口中听得场面极为渗人,后来母妃下了封口令,处置了几个神神叨叨的下人,后来又进了不少新人,渐渐才不再被人提起,只是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大抵心里头总是记得的。”
墨七七点头附和了一下,会记得也是正常。倘若那件事发生过后,后面的事情与其再无关联,那就当真如人死灯灭,这样才会被旁人渐渐遗忘,但是现在王府中的世子还和那件事有紧密的联系,这怎么可能被人忘记?毕竟世子又不是庶出,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不得不被重视。
“我自那夜过后,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时常觉得困倦疲乏,刚开始只是嗜睡,然后在不清醒的时候便开始胡言乱语,父王母妃惊觉不妥,请了道长过来相看,只是道长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用些丹药填补我耗损的精力,每每服了丹药之后,便觉精力稍有恢复,人也精神些,但时日一久,又如此反复,父王母后为此寻遍奇人异事,只是骗人的多,有真本事的到底没有几个,还都不如城中道观的道长。”
“近年来发作的频率愈发高了,丹药又珍贵,我这些年本就服了不少,道长手中恐怕也没有多少存货了,好在祖父求了圣上,圣上请了国师出马,恰好国师出关在即,也应了。”端王世子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寂:“为了此事反复折腾了这些年,累带父王母妃为我操心,若是国师能出手解决了此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也反复被一些所谓的江湖术士骗了这么多年,心中大概是既有期望,又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确实反反复复的,非常折磨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每一次都抱着期望,然后收获的都是失望。
墨七七觉得他能成为现在这个性情,而不是自暴自弃或者残暴恣睢,着实是相当不易。
“冒昧问一句,我能用神识……我能给你把把脉吗?”叫他这么说来,他身上的那团黑气大概是属于精神攻击,然后慢慢精神不好连带着身体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虚弱之后,就会陷入昏迷,然后那团黑气占了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