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正打算好好向小天帝普及一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观念,西蒙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踏踏。”皮鞋,朝着这间病房靠近。
桑葚若无其事的蹲在床边挤输液管的气泡,见它的话嘎然而止,不禁抬头:“?”
迎面而来一个黑影。西蒙极力推搡着她的面颊,奈何力不从心,嚷嚷道:“快快快、躺下闭上眼睛!”
“扣扣。”敲门声响起。“我进来了。”是穆斯年啊。桑葚听到后,不急不慢的往床上爬:“为什么?”
西蒙卖力的扛起被角,堆在她身上,急急忙忙的整理褶皱:“你今天哪那么多为什么?乖乖闭上眼睛!”
“哦。”桑葚讪讪的嘟起嘴,眯起眼睛。
“怎么……”久久开不了门,穆斯年疑惑的晃了下把手,终于成功:“打开了。”
西蒙坐在锁头上,抛拋魔力凝成的隐形锁,擦了把汗:安全上垒。
小天帝没了吾可怎么活?吾真是太给力了。
督见被窝里微微隆起的一坨,穆斯年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她床边:“睡了啊……”
夜色渐渐浓了,阑珊灯光染上多愁善感的色彩。男人就那么坐着,像座黑色的大山,一言不发。太安静了,桑葚甚至开始忐忑要不要起床看看。
“我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又让你……”细若蚊呐的声音落入她耳里,不同于任何一个她认识的穆斯年,让她为之一颤。
“幸好你没事。”
“对不起,又让你经历这种事。”
“是不是我不该把你带回家?明明没有能力照顾你……”
听到这里,桑葚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恼怒。这男人喜欢在别人睡着后碎碎念吗?上次也是,在人床边说这么伤心的话,让她怎么安心睡觉?
话说,什么叫不该把她带回家?
桑葚从被窝里抽出只手,拍拍垂头丧气的某人。穆斯年诧异的抬脸:“桑葚?”
桑葚自欺欺人的闭着眼睛,坐起来揉揉他的发:“我睡着了哦,什么都没有听到。”
因为摸头很舒服,她很大方,偶尔跟他分享也没关系。
“啧。”西蒙抱着手咂嘴。这家伙真会把别人的一番好意踩在地上践踏啊,难得它这么着急。
被当事人听见并安慰了,穆斯年难为情的挤出一句:“嗯……”
桑葚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他的反应,又马上闭起来,立场坚定的摇头:“我撒谎了,我没有全身痛,一点也不痛。”
“桑葚,睁开眼睛。”
桑葚乖巧的睁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穆斯年怜爱的拥她入怀:“谢谢你。”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大人,不能用情绪化影响她,刻意在桑葚面前表露出乐观的态度。可这个孩子比他想象得更加勇敢。
比起流血,禁食比较可怕,所以什么时候能回家?桑葚是这么想的。
眼珠子一转,桑葚可怜兮兮的拽着穆斯年的衣角:“撒谎的人还能每天吃两个冰激凌吗?”
“不,不撒谎每天也只可以吃一个。”穆斯年理性的拒绝了。小天帝大失所望。还以为在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候,能趁机几餐呢。
不对,她怎么能对冰激凌轻言放弃?
“不要这样嘛,我想吃两个。”
面对小天帝的糖衣炮弹,穆斯年不为所动:“那就不喝可乐。”
“可乐也想喝。”两人大眼瞪小眼,不肯让步。
西蒙一脸冷漠:“到底是怎么在冰激凌可乐的问题上纠缠上的?你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