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
“啦~啦~啦~”
爬满苔藓的破旧的砖房内传出阵阵渗人的歌声,似笑、似泣,如怨、如歌。阳光透过残垣断壁充盈着房间一间,密密麻麻的蛛丝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白色蕾丝睡裙裙摆随着女人双腿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铺满灰尘的梳妆台上整齐摆放着一列列化妆品。
“啦~啦~啦~”刘缦凌愉悦的扬起嘴角,对镜梳妆。
执起口红,她突然浑身一僵。
那双手布满伤疤,鞭痕、烫伤,一条条一片片,带着岁月的陈旧的颜色。她的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
“啊――啊!啊――”空旷的别墅内回荡着历叫,刘缦凌痛苦的抱着脑袋,泪如雨下。
记忆的开端是一条肮脏的小巷,女孩蜷缩着身体,祈求着神的眷顾。
“臭丫头、起来,给老子去卖酒!”男人拉扯着女孩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号求饶,生生将那骨瘦如柴的身体从地上拖起来,一个个比她脸还大巴掌如雨般落下:“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跟那贱女人一样逃跑?老子怎么会生下你这种杂种?!该死、该死!”
女孩的爸爸是个空手好闲的赌鬼,家里一贫如洗,男人一喝醉就会用尽全身力气羞辱、打骂女孩。一次又一次,女孩的求救换来的只有邻居从门缝中透露出的冷漠的目光。
妈妈,印象中的妈妈是不堪重负逃离这暗巷时一个不忍的眼神。那段日子,她如同遭受了世界的背弃。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一群人,带着凶恶的语气在屋里横行,推到了爸爸,砸坏了唯一一台可以称为电器的黑白电视。
那天晚上,左眼红肿的爸爸突然对她很好。没有拳打脚踢,她的碗里久违的出现了一点荤腥。
“缦凌啊,”他如是说时,脸上的笑容很深很深:“明天有人来接你,去了你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她被爸爸卖了,卖给了放高利贷的人,将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可得知这个消息的她却如释重负。那年女孩十四岁。
“嘿嘿嘿,这臭丫头还是有点用处嘛,一个破鞋还能卖两万块……”爸爸又喝了酒,因为开心,喝得烂醉如泥。
女孩从冰冷的墙角爬起来,摸出了脏衣服堆积的“床”下的铁锥,一步一步走到爸爸的身后,高高举起利刃:“爸爸。”
他醉眼朦胧的回过头,一线冰冷刺入眉心。女孩痛苦的笑着,用尽力气拔出铁锥。爸爸在她面前倒下了。
“爸爸,我不想做你女儿了。”
女孩被放债人带走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殴打、强奸,新伤覆盖旧伤,她的身体如灵魂般麻木,不想挣扎,无意逃跑。
神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十五岁那年,在几个男人泄完愤后,如同破偶般被丢弃在暗巷的女孩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女人。女孩光着满是伤疤的脚,衣不蔽体,直愣愣的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