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已经悄然离开家,只留下元沛一个在家,迷惑在外窥探的人。之前,那些人的灵降一靠近,就会被方善水抓来喂他师父,导致这会已经没人再敢上前窥探,而且他们的租房里,还有宅灵和方善水布置的阵法,就算方善水不在,也几乎没人能偷偷来窥探。
元沛只要不出门,方善水已经不在这里的事,就不会被发现。
只是,在方善水潜入山庄差点被发现之后,那边阿赞丹的人,没多久打了方善水留在家里的手机。
元沛接起了电话。
方善水,你现在就出门吧,坐车到xx山庄下头的广场,下车后,我们的人会在游览车那里等你。
元沛学着方善水的语气:“好。”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变了?
元沛咳了咳:“紧张,喝了口水。”
哼,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你朋友会死的很惨。三十分钟见不到你,你就等着收尸吧!
啪,电话挂断了。
元沛对着手机龇牙咧嘴,被这些态度恶劣的绑匪气得不轻。
按照方善水走前交代的,带上了方善水留给他的面具,披了一件方善水的衣服,然后将方善水留下的黄符拿了出来。
那黄符和方善水以前的黄符都不一样,上面甚至没有朱砂没有笔迹,只是一张空白的符。
这是方善水走的时候,元沛看着方善水亲手画成,当时方善水从指头里滴了几滴血混到朱砂中,明明是红色的,但方善水画的时候,落笔却似是一道光般的金色,符成水蕴风动,最奇怪的是,上面的符文字却慢慢消失了。
元沛将符纸在掌心合十,抵到额头前,站在镜子对面,闭着眼对镜子不停喃喃:“我是方善水我是方善水我是方善水”
元沛重复了十来遍,这期间,镜子里的他,仿佛被捏脸一样,慢慢出现了变化。
嘴唇一点点地变薄,脸色不断地变白,甚至发型都好像有个人在帮他修剪一样。
等元沛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脸,顿时吓了一跳,“我去,还真得变了!这也太神奇了!”
话刚说完元沛捂住了自己的嗓子,发现声音也是方善水的声音,顿时不太敢说话了,清了清嗓子,才学着方善水的语气淡淡道,“你们这群降头师,小瞧本天师是会遭报应的。”
棒!
元沛又打理了自己一下,确定漏不出任何破绽,就要赶紧出门。
方善水说过,这符纸的作用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且还可以为他提供相当于方善水修为的保护,但是如果他期间受到了严重攻击,符纸的作用可能会减弱,那样的话,也许不到一个时辰,他就会原形毕露。
元沛带着那黑色的玄鸟卵,正要出门,又想起了什么,急匆匆跑回镜子前,摘下了面具。
——!
差点没腿软的元沛,撑着洗手台才站稳。
面具下的脸,居然和元沛在秦岭时看到的一模一样,天,那可是能把鬼魂吓到魂飞魄散的脸,元沛抖抖索索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甚至连那种伤疤感的触感都能摸到,虽然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元沛把面具戴上,想着等会若真的遇到危险情形,这脸也是一天然的武器。
时东锦的一个女客户找到他,忧心忡忡道:“阿赞,我老公又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怀疑他是又去鬼混了,你说是不是降头失效了?能不能将降头的时效延长?钱不是问题。”
时东锦请她坐下,问:“失踪了多久?”
“三天。”女客户看了眼时东锦手里的布娃娃,总觉得那娃娃也在微仰着头看着她。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可是每一次见,都觉得很瘆人,尤其这次看又和上次有些不同,那娃娃脖子上,似乎多了一圈缝线,好像是头被人拧断后,又缝起来一般,女客户不禁有点后背发寒,正襟危坐。
“三天?”时东锦正在琢磨这个时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女客户抱歉地笑了笑,女客户连忙表示理解,让他先接电话。
阿赞,方善水离开了家,他似乎同意了阿赞丹的交换要求,要将玄鸟卵交给阿赞丹。怎么办?万一阿赞丹得到了玄鸟卵,拿来对付您
时东锦闻言好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如果那东西好抢,我会把机会留给阿赞丹?”
您说得对。不过方善水现在正在赶往阿赞丹的住处,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女客户坐在对面,努力当做自己听不到电话的内容,眼睛瞟来瞟去,忽然看到坐在时东锦腿上的布娃娃笑了,女客户张大嘴,本以为自己看错了,却没想到她还听到了!
咯咯咯咯。
时东锦腿上的娃娃睁着圆溜溜的塑料眼睛,好像从针缝的嘴里发出了阴凉的笑声。
这时,时东锦突然皱眉,捂住胸口吐了口黑血。
“啊!”在他对面的女客户吓得尖叫起来。
时东锦的娃娃脸上,皮肤不停蠕动,好像下头什么小虫子在动一样,面上的经文也开始微微发光。
时东锦捂住脸,手指在蠕动地皮肤上画了几道,仿佛念咒一样念了几句,屋里的光芒变得忽亮忽暗。
女客户突然觉得屋里变得很冷,突然觉得屋里多了很多人,甚至就站在自己身后,甚至就悬在自己头顶。
女客户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湿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僵坐着完全不敢动。
半晌,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时东锦咳了咳,伴随着他腿上布娃娃阴森的笑声,他也笑了,对着吓呆了的女客户道:“我大概知道你老公在哪了,别担心,我会帮你把人找回来。”
女客户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愣愣地点点头。
方善水悄悄潜入了那暗室中,慢慢靠近潘若。
只要不靠近阿赞丹,他就不会被发现。
方善水进来后,刚刚在外头闻到的那股腐臭味就越来越浓了,不过他发现,阿赞丹抓来那些男人,居然是为了破掉他们身上被下的降头,甚至用这些被下了降头的男人作为媒介,来针对背后的下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