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见状松了口气,坐下看书,却忍不住偷偷去瞥两只师父。
手办师父和寄身,一前一后地依着他手臂坐在垫子前,拿着长柄大勺子你一下我一下地舀着果冻,不时啃一口章鱼烧,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方善水收回视线,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手办师父吞下一个和它脑袋差不多大的章鱼烧,一边鼓着腮帮子嚼来嚼去,一边绯红地眼睛不太友善地盯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寄身,似乎在用心电感应和它交流一般。
你这样是不行的,作为我的,跟我捣乱,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好,你才好,要和谐不要搞事。
寄身用长柄勺子舀了一大勺子果冻送进嘴巴里,也一边鼓着腮帮子嚼动,一边用绯红的眼睛回视手办师父,似乎也在用心电感应给手办师父回应,争取作为分、身的权利。
你好我才能好,但是我不好你却可以很好。
不和谐,就得搞事。
好气。
手办师父一口将还没有完全嚼碎的章鱼烧,吞到肚子里,肚子瞬间被撑圆了。
感觉到手办师父像个蠕动的冰糖葫芦一样,正在看书的方善水又被吸引了注意,转过头来,另一只手绕过来,摸了摸手办师父圆圆的小肚子。
方善水:“师父,别吃太快,要细嚼慢咽。”
正想教训自己分、身一顿的手办师父,顿时被摸的有点脸红,刚刚举起的叉子也悄悄放下,无辜地看着方善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旁边正舀着果冻的寄身也卡壳了一下,红着耳尖歪在方善水的手臂上,一副我也吃撑了的样子。
方善水继续去看书了,刚刚歪在方善水手臂上的两只脸红的师父,立刻面无表情地都坐直起身,绯红的眼神相对,隐隐刀光剑影,一边握着大勺子啃果冻,一边继续刚刚那不太友好地协商。
等到方善水看完书起身,手边已经只剩下一个手办师父在织布,寄身已经不知去向。
方善水:“师父,你的寄身呢?”
手办师父指指方善水的口袋,方善水一低头,果然看到寄身扒着口袋边露出脸来,似乎在跟他打招呼。
没吃了就好。
方善水松了口气,看看师父在织的东西,奇怪道:“师父,你在做什么?织衣服?”
手办师父点点头,然后尖长的指甲指指方善水。
方善水意外道:“给我的?”
手办师父继续点点头,然后做了个打坐出窍的姿势图,似乎是说方善水出窍的时候的可以穿。
方善水顿时有点想笑,心道师父真是十项全能,连以前的家庭主妇的织毛衣技能都学会了
方善水咳了咳,严肃地道谢:“谢谢师父!两边袖子似乎不一样长,这是什么新的衣服款式吗?”
手办师父闻言,绯红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从方善水手臂边歪起身,举着刚刚织的小衣服看了看,咦,这衣服还真有点长短手。
手办师父面无表情地将小衣服放在自己盘起的腿上,默默地从石狮子撑着的线圈上截下两缕,将短了的手袖添补上一截,长的挽个花样截去一点,然后才回头看看方善水,正经地指指衣服,似乎在告诉方善水,这不是什么新的款式,只是一种新的织法而已。
方善水扭了下脸,忍住笑意后,才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夸赞道:“师父真棒,织得非常好。”
手办师父顿时满意,小手拍了拍方善水的胳膊。
寄身继续待在口袋里,安静如鸡。
在这个距离,无论手办师父做什么它都没有意见,但是只要离开一段距离,手办师父做什么它都很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