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天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潇洒地一甩,弹巢向左摆出,他拍掉了弹巢里面的六发子弹,然后从桌面上挑出一发金光闪闪的子弹,装填进弹巢,向右一甩,拨动弹巢。
弹巢快速旋转,十几圈后停了下来。
“游戏规则不用我多说了吧,一人一枪,看谁中大奖。”
不用翻译,马車也知道,这金日天玩得这么大,电影里马車看过,这叫斗枪啊,完全没有技术含量,靠的就是胆量和运气。
“这不好吧,金将军,来的都是客,干嘛这么暴力~”
车太晨看出场面失控了,从在座的军官士兵一脸麻木的表情也能看出来,这些都是金日天的亲支近派,今晚发生的事谁也不会说出去。
“你说的对,来的都是客,咱们是东道主,你替他们先玩一轮,你要是赢了,结果不用说,肯定是我死,我保证让手下既往不咎!”
“金将军,你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赌的,不玩,不玩。”
车太晨傻笑着摆着手。
“呵呵,现在由不得你了,你要是不玩,我现在一枪就崩了你!玩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金日天说完拿起旁边弹药满满的手枪,指着车太晨。
车太晨看得出来,金日天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这家伙心狠手辣在军队中无人不知,要说朴仁勇还是他的远房亲戚呢,还不是变成了金日天夺权路上的炮灰。
“西怕!玩就玩!概率你我一样,老子怕你不成!”
车太晨心说,老子大小也是个少校,大家都是军人,戎马半生,还能临阵脱逃不成?来就来!
“痛快!”
金日天首先拿起左轮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睛直挺挺地看着对面的车太晨,两旁的军官们紧张得之哆嗦,这可是现场直播玩命大赛啊。
“我靠,来真的,这辈子算开眼了!”
马車一时间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上个星期还开出租呢,现在却在他国异乡观看脑袋开瓢大赛,并且很可能自己也得参与其中,说不定小命就撂在这儿了。
转念一想,要是车太晨赢了,危机就迎刃而解了,说不定吉星高照,兵不血刃就除掉了金日天,买卖也就谈成了。
马車看了看老五,他一脸要死的沉重,对车、金二人的斗命不感兴趣,好像结局怎样已经无足轻重了似的。
“老五,路还没绝呢,按概率来讲,我们占上风的!”
“哎,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了。”
老五已然到了大限一般,对金日天关键的第一枪并不在意。
全场气氛紧张到了顶点,特别是挨着金日天两旁的军官,这生死一瞬间的刺激,谁能受得了。
金日天一脸的自信,这种关头依旧坐怀不乱,这让马車新生敬意,心说这人虽然讨厌,胆量却不是常人所及的。
再看车太晨,紧皱眉头,双手握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左轮枪的扳机,一个劲发功,希望金日天第一枪就中奖。
马車也帮着一起发功。
“菩萨保佑,耶稣、上帝、小泽玛利亚,对了,还有福神大人!你们保佑我啊,让金日天中头彩,一定要让他中啊,他不中对不起那雷劈的发型啊!”
“咔擦~”
第一枪是空的。
“哎!”
马車替车太晨和自己感到失望,这老小子还真命硬!短暂的失望后就是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要比看世界杯点球大战强一万倍,这可是命啊!
“该你了,车少校。”
金日天满脸鬼魅的笑容,他举起枪对着车太晨就是一击。
“啪!”
还没等车太晨说点什么,他的眉心处就出现了一个红点,几秒钟后红点开始泛滥,鲜血和脑浆冒着热气一股脑地往外溢。
“杀人啦!救命啊!”
这是马車下意识的反应。
“老五,快,打110!”
“用屁打啊!手机都没收了!”
“这车太晨的人头送的没意义啊,才第一轮就扛不住了。”
马車看着车太晨一脑袋栽进一盘辣白菜里,红红的汤水不知是辣椒还是血液,马車心说,这辈子都不吃辣白菜了,恶心!
“这是必然的啊兄弟,以前朴仁勇和我讲过,这姓金的小子能听声辩位,知道子弹在第几弹巢,只要让自己来规定开枪的顺序,他必赢啊,咱和他玩这个等同于被枪毙!”
马車终于了解了老五为何已经绝望了,看来金日天根本就没有诚心让步,今天就是要命,不要钱。
“伍总,该我们了。”
金日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杀人游戏中了,现在他就是主宰,想怎样就怎样,一旁不明真相的军官们对金日天头来敬仰的目光,在他们眼里,金将军已经是宇宙第二勇敢的人了!第一人不用我说,当然是北思密达的超级领袖,那谁谁谁了……
老五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关头说也没用,反正都是死,也要死得男人些。
金日天转动左轮,轮子停止的一刹那,金日天也听出了子弹的位置,第五枪。
“人生自古谁无死,诅咒你上厕所不带纸!”
老五豪言壮语,起身迎战。这金日天太欺负人了,要杀就杀,还特么给自己立威风,你当这太欺负人了。
“停!让我来!”
老五昂首挺胸,秉承着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已经准备好就义了,此时马車站了出来。
“你干嘛?”
“让我试试。”
“试什么试啊?比咱俩谁先死?!”
老五心说,这小子,从小就和自己比,这都玩命了,还不忘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马車微微一笑,把老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