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娘想起自己这三天,天天以腰酸或身子不适的借口不去给二少奶奶问安,更是连一杯茶都没递过给二少奶奶喝,甚至还在为二少奶奶奈何不了自己而暗暗得意……如今看着二少奶奶那张笑着的脸,眉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暮迟看着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的赫连子桑,笑笑的说:“相公怎么过来了?可是吃到了暮迟亲自做的糕点?”
赫连子桑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几眼,又看了看桌面上还没吃完的糕点,眼神莫测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转了个身就走了。
暮迟一脸莫名其妙,眉娘更是连声二少爷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柳央则一脸事不关己,不痛不痒的说:“莫非二少爷是来找二少奶奶的?瞧见我们都在便走了?”
怎么可能?就算是来找她的,若是有事他可以叫她进屋聊啊,再不济也可以叫眉娘她们先回去啊。
当天晚上,赫连子桑依旧宿在莫蔷院,整个侯府都知道二少爷不宠柳姑娘不在乎正室,只偏爱新进府的眉主子。
前院书房,世子与柱始候说着最近朝中的事情。
“二弟带回来的柳姑娘竟是太子近日苦寻之人,如今太子与三王子私下明争暗斗不曾停歇,二弟不管不顾的将人藏在府中,怕太子会有所误会。”赫连子孺有些担忧。
柱始候穿着一身便服,面无表情也挡住身上的庄严之势。他说:“无妨,在京城谁人不知你二弟的性子如何,太子定然不会扯到整个侯府上面去。听说太博府府中又添了一名孙儿,我去看过,一岁未到的小儿那双眼睛便充满了精明煞是惹人疼爱。”
柱始候说完,眼睛定定的看着赫连子孺,那双眼睛上就差没写上“我要抱孙子”的字眼了。赫连子孺不为所动面上淡定的转移话题,说:“二弟最近又带了个人回来,听说是户部度支杨进的妹妹。现在下人们都在传,二弟不爱美人不理正室,成天都在一个侍妾那里确实也不像话,父亲还是说说二弟才好,若是侍妾比正室先有孕,传出去也不好听。”
虽然他们侯府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了,不过能拉个人挡一下也好,否则父亲定会时常对他来今天这么一出。
柱始候闻言确实转移了注意力,他皱眉不是很相信下人乱传的话。他说:“人是他说要娶的,以他的秉性疼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宠一个侍妾?”
赫连子孺微微一笑,说:“父亲若是不信,明日您将二弟唤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柱始候沉默了一会应了。
赫连子桑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此刻正和衣躺在眉娘的房中睁着眼睡不着。
暮迟的反应让他有些郁闷,她除了第一天给自己送来了鸡汤之外,对于眉娘的出现竟然无波无澜。今天她让人送来糕点,他还以为这是她讨好自己,想自己去她院子的意思,哪知她亲自做的糕点并不是为了他而做的。她在自己的院子跟着他的侍妾有说有笑,还吃着他没有的糕点,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让赫连子桑很是生气。
所以他一声不吭的走了,他故意连续几天宿在眉娘这里,就是想她能主动低头叫自己去她的院子里,可是自己不去她的院子里,她似乎更加快活了。
这么一想,赫连子桑还怎么睡得着?他猛然的坐了起来,惊得已经入睡的眉娘也跟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