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从那一天起,他和母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还记得当他忍受不住内心的心乱,去找母亲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母亲却是坐在沙发上,依然雍容华贵,脸上没有一丝的愧疚,所说的,也仅仅只是,“你还笑,很多事情不明白,妈妈可以告诉你,我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他好吗?
等到年岁渐长,他也终于明白了母亲口中的为他好是什么了。不过是不让其他任何人,有可能在将来和他争抢楚家的一切。
他是父亲唯一的孩子,楚家唯一的继承人,母亲要他继承楚家的一切,不容许有其他的人来分夺这些。
所以,母亲可以容许父亲有别的女人,但是却绝对不容许那些女人,生下父亲的孩子。
而父亲,就好像是麻木不仁似的,默许着母亲所做的一切,就算明知道那些事情是母亲所为,但是父亲却不会去阻止。
以前,他曾在心中下定过决心,如果将来他真的要娶妻生子的话,那么一定不会娶像母亲那样的女人吧。
女人可以笨,可以傻,可以贪钱爱慕虚荣,但是他却不喜欢女人在他的面前耍着心机手段。
以前,每每当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旦那些女人,心机手段耍得让他厌恶了,那么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是现在,却偏偏他所深爱的女人,做着和母亲当年所做的一样的事情。
他不在乎那个被拿掉的孩子,毕竟,他原本就没打算要留下那个孩子,他只是不想她会变成第二个母亲。
“莲心,你想要静一静,那么我给你时间让你静,只是,千万不要……”他的话音,渐渐的隐没在了口中,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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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一侧偏厅中,楚天放看着自己雍容华贵的妻子,神色带着一抹复杂,“陈甜音的事情,你有插手在里面做什么吗?”他问道。
在陈甜音流产的第二天,楚天放也知道了这事儿,虽然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媒体爆料,但是他自有知道的渠道。
而且,也清楚的了解了在病房中发生了什么,也正因为清楚的了解了,所以才让他头痛了起来。
陈甜音的孩子,留或者不留,对楚天放来说,倒是无所谓,可是他却从这件事上,清楚的发现,妻子在借着陈甜音的手,来除掉季莲心。
“事到如今,你来问这话,不觉得太晚了一些吗?”章绮冷哼着一声道,并没有直接回答丈夫的问话。
但是这回答,却也让楚天放知道,这事儿恐怕真的和妻子脱不了什么干系,“你既然当初都接受了季莲心,又何必再整出这些事情来?”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接受她,愿意她来当我的儿媳妇。”章绮淡淡地道。
“你明知道,西辞不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但是你现在偏偏让季莲心在西辞的心中变成那样的女人,你有想过季莲心的无辜吗?”楚天放道,平心而论,虽然季莲心的家世确实普通,但是人品、风度,却是楚天放所欣赏的。
少一个家世相当的亲家,对楚家来说,不过是少了锦上添花而已,现在的wm,已经足够强大了,而季莲心的气度,以及儿子自己的喜欢,让楚天放同意了儿子这门婚事,也愿意有季莲心这个儿媳妇儿。只是没想到原本笃定的事情,现在,似乎又有了陡生变化的可能。
“无辜?!”章绮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楚天放,你觉得她无辜是吗?那么我呢,我的无辜,你又知道多少呢?我现在会变成这样,又何尝不是你逼的!”
楚天放一窒,沉默了片刻,终究是幽幽一叹,“西辞很爱她,如果你真的拆散了他们,那么西辞不会幸福的。”
“西辞是我的儿子,我会让他幸福的,他现在不过是凭着一时的情爱,所以想要娶季莲心,但是情爱这种东西,总会有消失的时候,到了那时候,他就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我只是把他的错误,提早纠正而已,将来,他会感激我的。”章绮以着一种笃定的口吻说着。
楚天放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你觉得情爱这种东西,真的会消失吗?要是真的如此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至死不渝的爱了。”
“至死不渝?爱?哈哈!”她嘲讽地笑着,“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爱,楚天放,你有吗?”
她的反问,令得他无言以对。
他爱过她,却也伤过她,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而今剩下的,却是谁都说不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