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胤禛奉旨携芳哥一起进宫,只是叫小善来传了个话便走了。
楠珺与司晴正要出门,却见小全子拎着一盒子糕点急匆匆地赶了来截住了二人。
小全子将盒子递上,毕恭毕敬地道:“沈姑娘留步,这是一品斋送来的杏仁酥。贝勒爷曾吩咐过,一品斋送来的东西若是他不在,便交到姑娘手上。”
一品斋?楠珺忽然觉得这个店名太遥远了,难道胤禛还在买那里的糕点吃?
她也是有急事在身,并未细想,叫司晴收下后向小全子道了谢便带着司晴走了。
真真和璀儿如往常一样,将如意室打扫干净,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便回了东耳房继续给司晴做嫁衣。
如意室平静如常,直到辰时竹喧的到来……
“云影姑娘,云影姑娘,格格的咳疾犯了,快请沈姑娘过去看一看!”竹喧一进如意室的小院便大声嚷嚷起来。
真真从东耳房出来,漫不经心地道:“这格格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赶巧在姑娘出府后才犯病呀?”
竹喧心急火燎的却被真真的不慌不忙惹恼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格格生病还选择时候么?”
真真不以为意,哼哧一声便不再言语。
竹喧朝如意室里张望了片刻,确定楠珺不在里面,急道:“沈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真真白了她一眼:“姑娘走前没说,估计得晚上了吧。”
竹喧一跺脚:“这可怎么办?”
真真道:“前几日不是才送了几副药给格格么?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竹喧:“前几日格格吃了药稍稍有些好转,可近几日却越来越厉害,莫不是姑娘配错了药?”
真真立即翻脸道:“怎么?你竟怀疑姑娘有心加害你家主子?若你信不过我家姑娘,那请便吧!”
竹喧一时气恼,本想转身就走,却顿了片刻,放低语气道:“云影姑娘,刚才是我的不是,在此给您赔罪。不知姑娘房中可还有备下的药?劳烦姑娘救救急。”
真真轻笑一声:“我家姑娘配药从不让我们在场,她走前既然没有吩咐,想是没有备下什么药吧。”
竹喧忍着怒气道:“云影姑娘,这人命关天,您可以进去找一找么?”
真真:“姑娘的房间未得允许,任谁都不可进入,恕我帮不上这个忙了!”
竹喧:“你……”
真真下颚微仰,竹喧一咬牙,瞪了真真一眼,便飞奔似的跑远了。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真真和璀儿依然在有说有笑地做着嫁衣,如意室小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侧福晋!侧福晋!若是贝勒爷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啊!”说话的是竹喧。
“出了人命你就能担待得起么?”伴着刺耳的声音,齐欢领着明月和另一个丫鬟进了如意室的小院。
真真和璀儿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出去。
“哟,这里还有人呢。”齐欢摆动着扭捏造作的姿态,白眼一翻,目光落到二人身上。
二人单膝微屈行礼:“给侧福晋请安。”
她们虽没见过齐欢,但门外那么大的声音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的主子呢?”齐欢傲立于小院中,并没有打手势让她们起身。
真真应道:“回侧福晋的话,姑娘出去了。”
“去哪儿了?”
躲在真真身后的璀儿支支吾吾地道:“姑娘……姑娘出去赏菊了。”
齐欢轻蔑地一笑:“呵,沈姑娘真是好兴致,青卓妹妹咳疾犯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却偏偏出去赏菊,真是没将青卓妹妹的性命放在眼里!”
“不是……不是的……”
璀儿急于申辩,却齐欢打断:“住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竹喧上前一步小声道:“侧福晋明鉴,适才奴婢来求救,问云影姑娘沈姑娘可有留下药材,可云影姑娘百般推脱,福晋随贝勒爷进宫了,奴婢这才不得不来向您求助。”
齐欢右侧的丫鬟道:“放心吧,侧福晋已经派人到街上去请了大夫,格格定会没事的,只是……格格之前吃的什么药不得而知,若是这大夫与沈姑娘配的药不一致,加重了格格的病情该如何是好?”
竹喧唯唯诺诺地应了两声,焦急地看着齐欢。
齐欢吊着嗓子对真真道:“我只问你一次,你家主子可有备下药?”
真真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