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笑并没有等到夜锦衣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因为夜锦衣虽抬起了手,却是将手拍向她自己的胸口。
“锦衣!”卫卿笑眸子紧缩,想要去捉住夜锦衣的手,却被一根银针刺中穴道,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夜锦衣手掌已经触碰到了她胸前的衣衫,然而,却没有再往下打下去,因为她的脖颈上也刺上了一枚精细的银针,霎时脱力倒在地上。
夜锦衣望了卫卿笑一眼,费力伸手拔下脖子上的银针。
那银针小巧精细,针尾与羽箭的形状相似。
卫卿笑也看到了那枚银针的形状,瞬时皱住了眉头。
“成亲之日自裁,好像不太合适。”卫卿笑的身后响起了调侃的笑声,那笑声令他觉得有一丝熟悉,但是又记不清是谁的。
夜锦衣将银针收起,望向卫卿笑的身后,凝重道:“你还是出现了。”
“莫非你方才要寻死的行为是做戏要引我出来。”闻人落雪轻笑一声,从卫卿笑身后走出,他朝着卫卿笑甚为有礼地点头一笑,才缓步至夜锦衣的面前,俯视着她,“可我看你方才说话的语气与你刚才出手的决绝,不像是做戏。”
夜锦衣下意识对上了卫卿笑紧张的目光,而后看着闻人落雪道:“为什么要杀落花夫人?”
闻人落雪未答夜锦衣的话,只自顾自道:“既然不是做戏,那就是真心要寻死了。我很好奇,你命不久矣,本就活不过几个月了,就算是想死,也不差过完这几个月。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连苟活这几个月的勇气都没有,急于寻死?”
“卫公子,不如你猜猜,是什么缘故让她忍心放弃爱人、亲人和朋友,这么决绝地自裁呢?”说着,闻人落雪站起身来,转身看向卫卿笑。
卫卿笑皱起眉头,黑眸紧盯着夜锦衣的眼睛,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错,昨夜,夜锦衣对他的告白,虽然不能说明夜锦衣活下去的愿望有多么强烈,但是也绝对没有要求死的意味。直到今天早晨,她突然失踪,又突然回来,然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闻人落雪,这跟你好像没有关系。”夜锦衣费力地站起身来,紧盯着闻人落雪的后背。
“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跟我面前的卫公子可是大有关系。”闻人落雪猛地抬手扼住夜锦衣突然朝他打过来的拳头,挑眉道,“有力气打我,却没力气杀了赵黎?她可是让你现在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我杀她是为了你好。”
“承认了?”夜锦衣皱眉道。
闻人落雪道:“对你,我一向坦诚。倒是你,对你心爱的卫卿笑,是不是隐瞒地太多了些。”
说罢,一枚银针便刺在夜锦衣的穴道上,让她也无法动弹了。
夜锦衣道:“闻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人落雪抬手按住夜锦衣的肩膀,道:“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我为了保住你的命,废了多大功夫。现在你竟因为无法面对他和楚修翳的身世就一心求死,是不是太辜负我这么多年的救命之恩了。你求死,是因为你不想把真相说出来改变现有的局面,却也不忍心让跟这件事有关的人被蒙蔽,两难之下你最终选择了隐瞒,但隐瞒让你觉得愧对与之有关的人,所以你便想要以命抵罪。我说的是也不是?”
夜锦衣未答,她只觉的自己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所以决定做一个懦夫来逃避一切,殊不知,她已经选择了隐瞒事实。
“什么身世?什么真相?”卫卿笑一字一句道。
他现在发现,这件事情原是跟自己有关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夜锦衣隐瞒至此,甚至出处于愧疚而求死。
闻人落雪不紧不慢道:“卫公子,落花夫人对你一直严苛之至,你就不好奇为什么?”
卫卿笑皱眉道:“因为她想要我学好功夫,替玉家报仇。”
闻人落雪道:“要你学好功夫难道就必须每天鞭子伺候?甚至给你种催情蛊,让你不能跟所爱之人相守?这是严厉?还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