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杜月娥身体一震猛的回头。
刚才她帮别人落子,又何尝不是她自己在落子,她自身的一丝道韵已经落入棋盘之中。
李景也不回头,借助棋盘中她那丝道韵,这盘棋没下完,她走不了。
杜月娥回到棋盘旁,认真的打量着李景:“你当真要如此?”
一个外门弟子,修为低下,竟然要和她比斗对道的理解?
定是刚才自己对他那同伴出手,让他陷入魔怔,毕竟只是外门弟子,道心不稳。
如果李景知道杜月娥心中所想,估计能跳起来踹死她。
见李景不回应,杜月娥暗叹,手中持子落于棋盘,正如对方所说,道如独木之桥,千舟争流,过不去就得继续沉沦。
飞快的,李景又丢了一颗棋子进去,就这破棋,老祖闭着眼睛都能玩得惊世骇俗。
来回两次落子后,杜月娥已经满脸诧异。
面色古怪的看向李景,尽然能在她手走这么多步,而且看上去……一脸悠闲?毫不费力?
这怎么可能!真是见鬼了,杜月娥忍不住心道。
额头上的真知蝉光芒大放,将杂货铺照得青光灼灼,响起一声韵味十足的蝉音。
李景带起一丝讥笑,小小真知蝉,老祖都还没说话,你也敢吱声?
还没等杜月娥反应过来,他拿一棋子顺手抛在棋盘之上。
“吱!”一声凄惨的蝉鸣在杂货铺响起,满室青光暗淡。
杜月娥的嘴角渗出一滴鲜血,眼中迷茫,覆盖上了一层灰色。
“何为道?”杜月娥喃喃自语,眼光飘忽,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鸟儿:“修道又有何用,还不是笼中之鸟,层层枷锁难逃!”
一子落下,杜月娥突然变得昏昏沉沉,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再无来时光彩照人。
道心蒙尘,如若是明珠或许还有出尘之日,如若不是,永世沉沦!
柜台上,那赶山麻雀身体似乎好了很多,看见杜月娥后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然而杜月娥仿佛魔症了一般,脚步未停。
那麻雀急了,身体冲撞向笼子,在麻雀背上,一座山峰虚影出现。
“轰!”的一声,将锁兽笼撞出一个窟窿,追随那道落寞的身影而去。
李景叹了一声,道为何物?其实连老祖都不知道,何必执着。
李景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石东:“还不醒来,棋都下完了。”
地上,石东迷糊的睁开眼:“师兄,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条无边无际的河。”
李景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老祖难到不知道你做了个梦?那条河他可熟了。
命运长河,世上有几人能够去得了。
石东看着柜台上那个破了的笼子,抓了抓脑袋,眼神疑惑的看向李景:“师兄,那只小弱鸡勒?”
“呸!你还好意思问,开始就该将它烤来吃了,如今它自己跑了,想吃难了!”
石东一个哆嗦,看了一眼那个被撞出个窟窿的锁兽笼:“奇怪,怎么就破了?难道是太旧,青丝麻雀防御力不怎样,攻击力很不错嘛。”
一只好生生的凡品巅峰的赶山麻雀被认成了凡品丙等的青丝麻雀,也是够委屈的。
两人无聊的你一句我一句。
杂货铺门口,又一条倩影出现在了杂货铺中。
今儿个什么日子?兽仙山的内门弟子没事就往外门跑?李景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