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老德夫妇、孔德、学掌柜、卖筐卖桶的掌柜,还是聚来看热闹的人,他们皆往衙堂里看,等着村衙里最大的官,村主出现。
老德他们等的是村主,对于聚来的人,就算在衙堂里看不到村主,看到村衙管家也行。可偏偏村衙里什么官都没有,只有衙役在那拄着棍子。
有人说:“哎呀这村衙咋不出人呢?”
有人回:“谁知道了。”
一极高的男的看着老德他们,朝他们走了两步,瞅了瞅,问卖筐卖桶的掌柜:“哎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因为啥事?”他见老德头上贴着膏药,问:“打架了?”
卖筐卖桶的瞅眼这长得极高之人,说:“打架了。”
长得极高之人瞅眼他们五个,说:“打架了?”
卖筐卖桶的回:“打架了。”
长得极高之人问:“因为什打的架?”
卖筐卖桶的回:“因为一只鞋。”
长得极高之人说:“因为一只鞋?因为谁的一只鞋?”
卖筐卖桶的用下巴指了下老德,说:“那头上贴膏药的,因为他的一只鞋。”
长得极高的瞅向脑袋上贴着膏药的,问:“因为他的一只鞋你们把他打了?那女的是他媳妇,他媳妇领着他到村衙告你们?”
卖筐卖桶的回:“不是。”
“不是?”长得极高之人问:“那他那脑袋是怎么弄的?”
卖筐卖桶的被学掌柜打了,也不爱说话,他反感这长得极高的人跟他说话,他回:“不知道。”
长得极高之人看着卖筐卖桶的,见他不愿跟自己说话,瞅了瞅他往村衙看去。
孔德见了,有些同情长得极高之人,他对长得极高之人说:“那人是老德,他的头并非是我们所打,是他夫人在楼上往下扔凳子,他夫人当时未瞅人,正好砸他夫君老德头上。”
长得极高之人看着孔德,他朝孔德微微笑了笑,觉得这朝自己说话之人不错,他瞅瞅老德,问:“老德?哪个老德?”
孔德回:“就是十字街西北角,老德私塾的老德。”
长得极高的人听了,才知那头上贴着膏药的,是偶尔听说过的那老德。他说:“哦,他呀。”
孔德回:“是他。”
“哦。”长得极高的人看着老德回了一声。
过了两句话时间,长得极高的人看了看,他问:“那你们站这干什么呢,我看也不像老德告他媳妇把他脑袋砸了?”
孔德回:“老德家大嫂并未告老德大哥,老德大哥来此并不是告状,而是为了与村主比诗。来处理打架之事的,是那两位先生。”孔德说着,将手伸向学掌柜与竹筐木桶铺的掌柜。
“哦。”长得极高的看向学掌柜与竹筐木桶铺掌柜,说:“这二位先生是来处理打架之事的?”
孔德回:“是的,这二位先生才是来处理打架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