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英和上官影离开玉凰台后,一边走,一边聊天。
上官影扶了扶手中盛放玉箫的紫檀木匣,说道:“公子,这楚员外真是豪爽之人,见面就给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上官云英沉吟半晌,说道:“楚员外出手阔绰,豪气干云,年纪轻轻便能经营如此的大家业,令人钦敬。而且他谈吐不俗,仪态高雅,是个有身份的人。只是我觉得他经营这玉凰台,好像与他的品行不是很相符。”
上官影眨了眨眼,说道:“公子你也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楚员外也是男人,喜欢美貌的女子也是正常的。至于他为何经营这玉凰台,那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云英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这楚员外不像是终日留恋烟花柳巷的人。他举止得体,毫无放荡纨绔公子的做派。而且赵姑娘虽然有些功利之心,但也不是那种随便让男人占便宜的庸脂俗粉。看她与楚员外说话的神情,很是微妙。所以,我很奇怪。”
上官影吐了吐舌头,说道:“少爷,你累不累啊。考虑别人那么多干什么,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好好逛逛这扬州城。”
上官云英自嘲地一笑,说道:“是啊,我确实有些庸人自扰。”
两人走到悦来客栈门口,不由得愣住了。
此时对面走来两个人,同样有些发愣。
来人正是诸葛清琳和诸葛玥。虽然刚才大家好似在玉凰台的小楼里畅谈甚欢,并且上官云英和诸葛清琳还合奏了一曲。但上官云英和诸葛清琳也只是对双方的技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白天的争论他们都没有忘记。无论他们表现得再怎样彬彬有礼,如此相见,双方内心依然是涟漪层生,尴尬无比。
上官云英极力克制不平的心绪,向着诸葛清琳拱手施了一礼,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客栈。
上官影冲着诸葛玥不屑地扫了一眼,也转身走进客栈。
诸葛玥背着琴匣,看着上官弟兄进入客栈,气不打一处来,说道:“瞅瞅那个上官影的德行。那个上官公子也不怎么样。刚才看他吹箫时,还觉得文雅得很。这会儿见面连个话都不愿说。瞧瞧他们的那股子酸气,好像我们欠了他钱似的。”
诸葛清琳望着上官云英的背影,淡淡说道:“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不日就会分道扬镳,何必斤斤计较。”
扬州城南金府的后堂,程浩然躬身站在年轻公子的面前,汇报着近些日发生的事情。
“主子,慕容节烈已经来扬州城多日。前不久他还拜访程知府和博克善大人,想必是要求二人协助调查郭彦的案子。”
年轻公子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说道:“慕容节烈刚刚到这扬州城。一时之间恐怕难有头绪。不过他身为当今圣上的御前一等侍卫,必定会发现这凶手应该还在扬州城。郭家一案先由他去,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得如何?”
程浩然眉头一皱,小心说道:“听说京城中堂大人佟国维在圣上面前把博克善和程前给参了,并拿出重要证据,指责两人官盐私卖,中饱私囊,贪了大批的银两。圣上震怒,要将此二人革职查办。”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佟国维是八贝勒的人,而博克善和程前走的是太子的门路。佟国维劾博克善和程前,想来八贝勒是要出手了。我倒要看看这场好戏的结果如何。”
五月刚过,京城传来诏旨:博克善、程前贪赃枉法,私吞盐税。现革去二人顶戴,并速速押解刑部候审。济南知府刘明缮清正廉洁,恪职守本,功绩卓越,擢升为江苏道台,即刻赴任。高邮知县柳敬宣爱民如子,勤兴农业,倍重教学,功绩卓越,擢升扬州知府,即可赴任。钦此!”
消息传到高邮县,高邮县的百姓欢声雷动。凡是高邮县有头有脸的乡绅、财主都到高邮县衙来向知县柳敬宣道喜。但当人们冲进县衙的时候,却发现柳敬宣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