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潮落,云卷云舒,举目望去,漫天皆是碧海......四下无极,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曾经那场共患难的梦。幽蓝色的光晕一如梦魇,美好的让人不现实。
再强悍的实力也做不到滴水不漏,水滴渗过云层,遇冷又遇热,化作蒙蒙细雨飘洒下来,今日的莲花峰不缺雨水的滋润,更不缺寂寞了三百年的热闹欢腾。
玉衡和东皇凤游走在山下那片熟悉的土地,草丛、灌木、树荫、只是如今不再像当日那般炎热,也不再有人用袖子为自己尽心的驱逐蚊虫,帝陵的那座碑依然很雄伟壮观,帝陵本身却失去了往日的神秘,如今它不过是一座陵墓罢了。
一股青烟浮现,帝陵蛇姬悄然出现在痴痴发呆的玉衡身后,东皇凤斜视着这只在它看来并不算危险的生灵,一抹警告的意味从它红似烈火的眸子中传出。帝陵蛇也许是受到了威压的缘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主饶命,当日不知少主乃是灵宗宗主之女,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属下现已归顺追星客大人,此次乃是大人派属下来保护您的安全。”
玉衡这才回过神来,暗叹自己小心谨慎至极却仍旧没能逃过星亦寒的眼睛,更赞叹星亦寒的手段,能够收服这样的妖孽为己用。挥了挥手手,示意她起来,值此之时,自己着实不好给父亲和叔叔们再添麻烦,况且这帝陵蛇也算是自己那段经历的见证,留着也算是念想。
她想去看看那片湖,如天上星光璀璨的湖泊。
......
云很低,水也很低,压的人很闷,甚至有一丝丝热意。
释天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疯狂的人,波浪掀天的潮水,和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小胖子,远远看去像是一块移动的黑炭。
是了,他就是那个当初在曲折亭钓鱼、又在那片湖泊放生的胖师兄容川,如今想来,这位容川师兄倒是这清明世界中唯一的一位濯淤泥而不染的修士,他做事只问心,不问对错。
释天十分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
“容院中本不该有你我这样的人。”容川憨厚的嗓音让人过耳难忘,他的话更是让人惊心。若不是他的脸上挂着难得的笑意,听闻此言的人怕是要多想许多。
“师兄归来还走吗?”这句话是问容封的。
容封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容川,内心有说不出口的酸楚。当年自己只是在后山凌云涧授了他一些功法,便换来他三百年的涌泉相报。
“为何?”容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何自己被逐出上清后,他再没有与容院中的其他人正常相处过?
为何一旬便钓一条锦鲤来这供奉塔下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