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至
房屋的门还是紧闭着,秦远侧耳倾听,没有一丁点声响。秦远看着身边的风不枉,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笑容,转而凝重起来。
又过了一会,秦逸阳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义父,廖大哥现在怎样了?”秦远不耐,上前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依然静谧如初。
秦远只觉脸旁一阵疾风掠过,屋门已是大开。秦远随即进入房内,看到身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风不让冲了进来。
屋内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使得秦远一时气闷,缓了两缓才望向屋内,眼光所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的义父,啸剑山庄庄主秦逸阳,竟然倒在血泊之中。而廖征,已经七窍流血,倒毙在床上,其死状与在秦逸阳住处所见的并无二致。秦远悲从中来,上前扶起义父,望着他身上沾满的鲜血,手足无措。忽然间,他想起了身边的风不枉。
“风叔叔,快救救我义父!”秦远乱了方寸,请求变成了命令。
“并无大碍!”自从进门,风不枉便惜字如金。除了开始时他还略有惊讶,但此刻,他的脸上早已归于平静,冷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真的吗?”秦远细细的查看着义父的伤势,发现他身上淋漓的血迹并不是外伤所致,几乎都是来自于他人。秦远心中暗暗佩服,自己与义父只有咫尺之遥,竟然都没有发现,风掌门的眼神可真是犀利。不过…义父昏迷,难道是受了内伤?正想着,秦远突觉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出门外,义父依然稳稳的抱在怀中。
“找人看看吧!”风不枉袍袖一甩,扬长而去。待到身影渐行渐远,他特有的声音却悠然而至:“秦大哥安心休养,小弟改日再来探望!”
风不枉走后,秦远和老于一通忙活,秦逸阳终于转醒过来。
“爹爹…”秦逸阳最先看到的,是女儿担忧的眼神。
“婉儿…”秦逸阳应了一声,看看周围的人们,忽然翻身坐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秦婉淅:“我怎么在这?”
“义父,刚才您替廖大哥医病,不知如何昏了过去!”秦远解释道。
“廖大哥?”秦逸阳迷惑的问道?
“噢,就是廖征,不过他已经故去了…”秦远想起廖征死时的惨状,难过的垂下了头。
“廖征?廖征?”秦逸阳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秦远心头一震,突然想到:秦生虽与自己修好,毕竟只是庄中一个可有可无之人,义父若是不记得也无可厚非。可廖征却是庄中得力干将,平时跟义父亦是诸多来往,怎么连他义父都想不起来了呢?
“义父,他的绰号叫做‘重剑太岁’,他还有个小儿子叫寻儿。”秦远不甘于义父的遗忘,耐心的帮着他回忆,却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也许是太过劳累了,先让爹爹休息吧!”秦婉淅跟秦远对视了一下,使了个眼色,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