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没有问题,但我要说明白。”乐天同意了,但随后郑重的说道:“我有女朋友,你睡那张床,睡觉就睡觉,别太暧昧或者穿的太暴露。”
“没关系,只要你不计较我穿衣服睡也行。”女郎很大方的同意了。
两人分别躺在床上,都保持着底线没有脱衣服,电视还开着,播放着各种爱情剧,但貌似两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视画面上,女郎还在说着她自己的事,成长到从业,就好像再跟闺蜜聊天一般。
不过乐天不认为自己是闺蜜,他认为自己更像是一个倾听者,听她的内心独白,了解她的痛苦,把自己完全当做一个心理医生,就这样,她说,乐天听。
“刚入行的时候,我在炮房工作,每个月只有来事那几天能休息,剩下的日常就是脱衣服穿衣服,渐渐地我都麻木了。”
“遇见好的客人还可以,但有的客人特别让人受不了,你知道吗,你们男人喝酒之后会坚持的久一点,但是我们感受却不一样,特别难受,特别是喝多的客人,一张嘴就满口酒气,臭死了!我们还得强颜欢笑的忍着,哎,为了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刚从农村出来的时候,穿着打扮都很土,赚了钱之后,我花了200块钱做了头发,又做了美容,回到炮房后,老鸨看着我说,终于可以提价了。”
“当时我才明白,感情我长得好坏,也可以决定钱多钱少,我的价格就从100涨到了200,我赚的更多了,但花的也更多了,因为我学会了化妆,还有学着城里的姑娘穿着打扮。”
“那时候经常被警察查,可有一次我在牢房里认识了一个同行,我俩聊的很好,她问我为啥不去酒店,比炮房好,还有保障。”
“我当时就觉得豁然开朗,那时候刚从乡下出来什么也不懂,以为这行全是干洗头房的呢,后来我出来,就跟老鸨分道扬镳了,她也没怪我,送给我一枚戒指,就是这枚。”
她说话的时候伸出手比划给乐天看,这是一枚白金戒指,上面有一颗很小的钻石,大约价格也就在3000左右吧。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继续回忆着说道:“我吧,其实也没啥大梦想,就是想回家盖个房子,让爷爷奶奶住好点,爸妈我真不想管他们,毕竟他们也没管过我,我猜他们一定不知道我在外面干什么,过年回家的时候,拿着我赚的辛苦钱给他们,居然还让我好好干。”
她眼神中有了一丝空洞,表情也有些痛苦,“呵呵,好好干,如果所有客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其他客人不好吗?”乐天试探的问了一句。
“哎,我本来不该抱怨的,可是干我们这行的,尊严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不过很多客人我的确忍受不了,前面搞也就算了,还后面都搞,每次我都疼好久,上厕所都不舒服。”
她翻身看着乐天,眼神中充满了小星星,面带微笑的问道:“像你这么帅气的客人,我以前也遇到过一次,可是她是个斯文败类,表面穿的光鲜,内心龌龊的很,你知道他多可恶吗?”
“多可恶?”
“他居然要求录像,你知道,我们对每个房间都很了解的,如果房间里被放了偷拍摄像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特别是曝光之后,酒店就对这方面认真多了。”
“你不怕我是记者?”乐天反问。
“你不是。”她说完做起来,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说的那个斯文败类就是个记者,他都不偷拍,要明着拍,我当时还没理会,就跟他说加钱就可以,然后他也同意了,没多久,曝光一出,我发现大部分都是他拍摄的画面。”
“这种人最可恨,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回头新闻上还说,记者暗访酒店,以身试险深入鸡窝内部,偷拍恶俗画面,你说气不气人,他爽过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我们是老虎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她说完,很生气的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叹气说道:“哎,反正我们是没有抱怨的权利,平常我们也就是私底下想想,不是说你,你真的很好。”
“恩,你继续说。”乐天回应道。
她再次看向乐天,试探的问道:“你说这个世道变得有点琢磨不透,我听说以前社会,嫖-娼不犯法,当小三的抓去浸猪笼,可现在这世道,嫖-娼犯法,当小三的没事,哎你说,男人没需求我们犯得着干这行吗?”
“呃……”
“还有啊,让我最可气的警察查房,男人嫖-娼的抓进去交了罚款就能出来,凭什么我们交了罚款还要拘留7~15天,不公平你知道吗?”
“的确有点。”这个话题让乐天有点尴尬。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人敲门,两人下意识看了一眼,女郎皱眉说道:“不是吧,不会说来查房就查房吧?之前也没接到通知啊?”
见女人疑惑的质疑,乐天起身一边去开门一边宽慰着说道:“没事,也许是来找我的也说不定。”
说完正好打开房门,乐天回头,正好看见一个警官证堆在眼前,“警察查房,麻烦亲配合,身份证拿出来。”
乐天这个懵逼,看这外面大批警察都在查房,感情他也算是倒了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