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在教廷名下的学院里面念书。接受最残酷最恐怖的训练和修行。那时候圣战还未打响,但是战争的序幕已经在阴影之中响起。”
“那时候也猎杀异类,而且是恐怖的绝对猎杀,只要是异类那么就该死,不管你有没有做过坏事,是否刚刚出生,甚至不管你是不是,哪怕你是人类只要接触过不论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就算是无意识的接触到了异类留下来的东西,都会被杀死。”
“我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的,从来没有思考过异类会不会也有感情,会不会悲伤。我们都把异类当成了只会破坏的野兽,而且危害极大。我们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因为我们觉得异类都是邪恶。改变我这种观念的是圣战,在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之后,我开始明白,在真正的灾难面前不论是异类还是人类都是那样的弱小。”
正义和邪恶从来都不应该由个体来规定。
“于是我对异类的态度温和许多,这在以前的我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毕竟没有人会对一群蟑螂有好感的吧。在圣战之前,我们大多数人都觉得异类就像蟑螂,恶心人还杀不完。”
“态度改变的或许只有我一个,因为除了我之外似乎没有人改变,他们依旧每天讨论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和酒,然后面无表情的猎杀异类,无动于衷的像是捡起路上的石子。”
“最开始我甚至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特别,因为那样我可能会被当成异类的同伙一起干掉。圣战刚结束即便教廷也伤筋动骨了,但是只是中低层战力,强者虽然也有死伤但不多,我那时候也不算是多强,不是不可或缺的。”
“到了后来,那些因为圣战而醒来的怪物重又回到了自己的墓穴里面,我才终于勉强算是强大的战力。那时候的审判员放到现在最起码都是大队长级别的。”
“我和她秘密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让教廷的人知道,一直到有了你。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只是到最后她终究是被教廷发现了。”
“一开始我以为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但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即便是教廷之中对于异类也依旧有两种不同的态度,极端派和理智派。”
“极端派认为所有的异类都要死,世界就该是人类的……但是他们也只敢在阴影里狂吠,不敢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因为世界不是人类的,只要龙一日没有完全灭绝,只要异类还不曾被完全消灭,那么世界就永远都不可能是人类的……况且,还有那压在所有人心里面的……精灵。”
“理智派则觉得对人类有害的异类都要死,无害的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等待观察,一旦做出危害人类的事情立刻抹杀。”
“我本能的不相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最终选择了理智派,那个时候需要我站队。”
“不论我如何选择最终都会得罪到另一方,但是如果保持中立会两方都得罪。但是我没想到极端派的报复会来得那么晚。晚到你已经出生,相安无事了近十年,晚到我几乎丧失了警惕,然后这个人,终于下手了。”
陌归途指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似乎这样轻易的死去是便宜了他。
“他?怎么做的。”陌游表情冷漠,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他的手指用力捏紧想来心里也不平静。
“毒,一种恐怖的毒,你没有办法想象的那种毒只对异类有效会一点一点的蚕食异类的灵魂,让其最终只剩下一个躯壳。这个人,”陌归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即便人已经死了他还是踩住了他的脑袋,面露狰狞,“还有他背后的极端派,我一定,一定,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知道,你们有足够的力量和野望,我不管你们想要创造什么样的世界又要这个世界怎么样!只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想你们还是会欠缺一些东西的,那么你们可以尽情的利用我,不管后果如何,我只是想要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崩塌。”
“一个人的力量与之相比太过渺小,我想加上你们就差不多了,你们也想能够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吧,毕竟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所以,在这个神看不到的地方,我,陌归途用一切做为代价,如果你们想的话,尽情的利用我,只要那虚假的正义能够毁灭,银色的十字能够崩塌,我乐意去死!”
陌归途这样说着,琳脸色却有些阴沉,他想到了一些东西,看起来一直都在局中。他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能够让教廷忌惮,值得陌归途期待……真的不爽,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靠在树干上面的瑞亚斯却神秘一笑,他眼中有银色的光乍现,然后暗淡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