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攻守军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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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但却永远也无法到达。Ω同样的场景不只出现在辽海市的边界,在西侧夜家附近的战场上,相似的一幕也正在上演。虽然覆盖的范围不如前者,但却同样的有效,甚至更具威胁性。

看似面积并不大,但却永远无法翻越的小山就这样突兀地横亘在街道上,将原本就隐隐分隔,却依然有所联系的左右战场彻底地分开。如果有人站在半山腰,依然可以看到山后边的战况,听到对面喊话的声音,但如果不能穿过拦在山上的钢铁要塞,就永远无法穿过这片战场,任何作弊一样的穿越空间的能力,在这结界一般的关隘面前都不能奏效。

不要说在血色旋风加持下的霸王冲锋,就算是之前那媲美瞬间移动的“万人之敌”的技能效果,也无法让圣杯lancer毫无阻碍地闯入战场的另一边,如愿击杀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关公和珀西瓦尔。也正是这短短一瞬的阻挠,为关公和珀西瓦尔争取了时间,被击飞的二人得以从废墟中站起,再次面对不请自来的强悍“祖龙”。

正如之前所说的,小山覆盖的范围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条街,似乎几次冲锋的工夫就能轻松绕过。然而在踏上山峰的一刹那,霸王便感受到了土地中那不同寻常的魔力。毫无疑问,在这由铁血斯巴达人铸成的宝具面前,任何想要不战而胜或投机取巧的家伙都不能如愿以偿,不管你在这山上跑出多远,都永远无法跑出小山的范围,就像是永无尽头的五指山,从你面对它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被困在其中,只有击破宝具的核心,才能解除这一效果。

而宝具的核心,动宝具的servant,此时正与他的同胞一道,坚守在半山腰的关隘之中。他们是斯巴达人,这里是温泉关。

霸王的脚步从一开始便没有任何犹豫,他的方向也未曾改变,沉重的黑铁之躯第一次如疾走的暴龙般奔驰在战场之上,直取那万夫莫开的钢铁要塞。面对守军投射的火油,霸王自然毫不畏惧,虽然在他生前的时代,战场上几乎没有这种东西,但拥有b级军略技能的他对一切战场之物都有瞬间的理解能力。因此在火油落地之前,圣杯lancer不但没有减躲避,反而猛然加冲锋。

霸王心里清楚,仅仅是火油的话对于身着铠甲的自己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守城方在战场上投下火油,再用火矢点燃,便可以在战场上构筑出一片火海,在生前的战场上,这种环境可以说就是攻城方的噩梦。如果投掷的位置足够精确,甚至可以将攻城军困在指定的位置,接下来只要用弓箭或是投石就可以轻松将其剿灭。地狱一般的火海在任何时代都是生命的坟墓,即使在英灵的战场上,宝具制造出的火焰也同样上升到了能够对servant起效的层次,更加不容小觑。

为了控制住敌人的位置,关上的斯巴达人们一边投掷火油,还一边用巨石加以骚扰,无论敌人被击中还是被拖慢脚步,都有助于火海的最终形成。因此霸王便不能被火焰挡住脚步,只有在火海形成之前便冲到城门之下,才是对付这种策略的有效手段。如果是大部队一起进击,这种构想便很难实现,但对于只有一人的圣杯lancer来说,却是最合适的手段。迎着流星般呼啸而过的火油和巨石,黑铁的魔神没有半分迟疑,火油落下便加前进,巨石临头便以戟击之,圣杯lancer就像是一股狂暴的黑色飓风,笔直地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将一切阻碍撕成粉碎,一路杀到温泉关之下。

如果是寻常的战争,此时的守军应该已经心慌意乱了,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主要的优势之一——安全的距离——已经不复存在,接下来便是只隔一堵城墙的短兵相接,守城方将要开始见血了。但在这温泉关的城墙上,斯巴达人们出的只有令声和奔跑的脚步声,如同精确工作的齿轮出的机械声音,低沉而冷漠,却具有操纵整台机器的力量。

坚硬的巨石如雨点般噼啪砸下,却在飞舞如轮的长戟下化作飞灰,霸王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猛然剁地而起,黑铁的身躯在并不如何坚实的城墙上凌空飞踏,却只溅起一些灰尘,城墙本身纹丝不动。沉重的魔神之躯显现出诡异的灵活,守军的滚木礌石完全不能伤他分毫,甚至根本无法拖慢他的脚步,似乎已经束手无策。霸王头盔上的向天巨角已经隐隐达到了城墙的高度,只要再踏上两三步,这尊杀神就将冲上城墙,用他那可敌万人的武技将城墙上的守军屠杀殆尽。

然而就在六角张狂的魔神面具探出城墙的一瞬,冰冷的月辉仿佛凝成实质,如冷箭般刺入了霸王的双眼,但他依然能够看见那将月光裹挟其上的凶器的一角,银色的钢铁被熔铸成凶残的弧度,锋锐如一线的弩刃朝着四方张开,反向凝聚成无坚不摧的弩尖,闪烁着致命的光泽——一支箭头有如人头大小的弩箭。

诡异的违和感冲击着霸王的大脑,一个细节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在斯巴达人的年代,火油似乎也还没有走上战场。瞬间,巨大弩箭的出现得到了解释。作为对手的斯巴达人和他类似,因为长于作战,精通杀人武器的使用,因此在这片他们的主场上,任何方便的杀人利器都可能会出现。不过本身就与神秘相冲的热兵器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下个瞬间,巨大的弩箭出了低沉的咆哮,仿佛无影的幽灵,带着洞穿钢铁的恐怖威力在极短的距离内激射而出。但霸王探头的时间毕竟极短,甚至不足一瞬,那致命的弩刃裹挟着锋锐的风压,却只来得及在他那无情的头盔上劈开一道深痕。

自城墙上骤然跌落,圣杯lancer默然无声,伸出同样包裹着黑铁的手臂,摸了摸渗出鲜血的头顶。被劈开的不只是面具的上端,两根弯角也不翼而飞,只留下平滑的切口。

叛逆的面具之下,魔神出了低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