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公孙无忧,天色已晚,三人又买来一匹马匹,置办了些礼物,在扬州城住了一晚上,次日三人各乘一匹马,朝扬州城东走去。
绿柳庄在扬州东郊外三十里处,这里四处都是依依垂柳,绿柳庄由此得名,当今武林中的绝世高手路惊鸿就住在这里。
三骑烟尘自扬州方向驰骋而来,“的的”的马蹄声踏破了江南乡村的宁静,庄门口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眉头一皱,飞身落在庄前道路的中间,大声喝道:“站住,绿柳庄前不许驰马!”
三骑立定,一名身著淡红色罗裙的少女白了一身边一名男子,责怪道:“二哥,早说了不该这般鲁莽!”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反正我赢了,论骑术,你们怎比得过我,让你半里路,还是让我赢了。路庄主是江湖中有数的大侠,哪会跟我们计较这些小事?”说罢,翻身下马,朝那青年拱手行礼道:“在下李风云,特来绿柳庄向路庄主请罪,更有要事求见,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杜如月、苏语侬也跳下马来,苏语侬笑道:“没想到小哥正经起来,还蛮是那回事。”
“他呀,正经不了一会儿,”杜如月答道,“不一会猴尾巴就该露出来了。”
“胡说,”李风云回头低声道,“什么猴尾巴,我又不是猴子。”
“李风云?”那青年略思片刻,忽然厉声喝道,“你就是在扬州打着我师父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家伙?”
李风云“嘿嘿”一笑,道:“事出无奈,这位兄弟,莫怪莫怪。”
那青年后撤了数步,从腰间扯出一柄长剑,遥指着李风云,喝道:“冒充我师叔,居然也敢来我绿柳庄,好好好,鲁青云倒要向‘小师叔’请教请教。”
李风云一愕,急忙道:“别呀,这不正是来请罪的么?路庄主难道连这么点小事也要计较,鲁兄弟,最多小弟给你赔不是。”心中暗道:“你可是路惊鸿的徒弟,我哪打得过啊。”
“要赔不是,可以!”鲁青云收起长剑,走到路边,抬脚踏在一块青石上,道,“除非你从我跨下爬过去,再磕三个响头,邀集扬州的武林豪杰,亲自澄清此事,那这件事就此作罢。”
听了此话,杜如月怒不可遏,上前一步,道:“你也太过分了,你要比试是吧,好,本姑娘就跟你比试!”杜如月自从服下紫云丹,功力大进,李风云在她手下也走不过三招,更是信心大增,见鲁青云如此霸道,有心要替李风云出头。
鲁青云瞄了一眼杜如月,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绿柳庄也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快快赔罪认错?”
杜如月正要发怒,忽然听到有人道:“如月,退下,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绿柳庄,我永固宫哪里惹得起他们?”抬眼望去,只见绿柳庄红漆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名身著鹅黄色曲裾、面蒙薄纱的美妇从庄中走出。
杜如月大喜,大声叫道:“师父!”朝那美妇奔去,来人正是永固宫主。
永固抱住奔过来的杜如月,摸了摸她头,轻声道:“你这孩子,师父才说你几句,你怎么就跑了出来?”又扶住杜如月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几眼,大声道:“如月,你记住,永固宫的人,无需跟人讲道理,也从不向人赔罪认错。”
李风云暗暗撇了撇嘴,心道:“难怪小丫头这般霸道,原来她那个师父,比她更霸道。”
“都是些小辈斗气,又何必生气?”这时庄中又走出一名中年壮汉,一袭蓝色色长炮,外罩藏青色对襟,青玉朝天冠束住斑白的长发,一双虎目咄咄逼人,教人不敢正视。后面跟着一人,正是永固宫的那位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