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走出卫生间,我看到师父也已经醒了,正站在窗口眺望外面的风景。
师父回头静静地打量我,随后说道:“落尘咒!光睿,你的成长真是快啊!”
我呆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突然朝我感慨一番。
说起来,师父还的确不知道我学会了落尘咒,毕竟是我从孙璟天记忆中获得的法门,我也记得师兄告诉我,就连师父也不能完整行完落尘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竟然超越了师父,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落尘咒而已。
接着,我又听见师父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顿时有些郁闷了,师父你这是闹哪门子感慨?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不过随即,师父又换了一副脸色,对我微微一笑,道:“把你师兄叫起来,差不多该做早课了!”
我眨了眨眼,师父的心思太多,我们猜也猜不透。便来到师兄床边,推了他好几下,方才把他叫醒。
离韩叔来接我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我们也没有再离开酒店,就连早餐也是在酒店解决的,酒店人多眼杂,想来他们也不敢冒然发动袭击,毕竟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现在单独外出可不怎么安全。
我们呆在房间里无事,师父就开始给我们授课,说起来,我还真没有和师兄师姐一起接受过师父授课,以前都是单独的,师父也能够很有耐心地与我讲解,但是终归有些寂寞无聊,没有人能够闲聊和调侃。
而且师兄所学的法门与我不同,我从旁观看倾听,也能够从中学得不少,我虽然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光记不参透也是一无是处,所以对于师兄所学的附术一直以来只是一知半解,此刻听师父加以讲解,反而很快能够融会贯通。
也许是因为我记忆力超群,在理解能力上反而差了一些,需要师父讲解地十分详尽清晰,方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附术,在师门五大术法系统中,是最为基础,也是应用最为广泛的术法,几乎所有师门弟子都会涉及。所有术法都能够附于晶石之上,但是附术却能够将符阵附于各式各样的承载物上,小到一颗石子,大到一座高山。
而师门本身在搏斗手段上的造诣并不高,虽然自有一套格斗之术,但是比起各家武术来,却差了不止一分半点,所以师门弟子大多数还会求学于某位武术大家,不过且不说能不能学到其中精髓,人家愿不愿意还是个问题。不过附术却很好地解决了这一个缺陷。
就如师父几天前攻击石灵所用的结力术,就是附术的一种,能够将巨大的石灵击退好几步,可见其力量之强,并非是因为师父有多大的力量,而是结力术的效果。
对于我,师父则是依旧对高级基础符文之中77个符阵进行讲解,毕竟我只学会了不到一半,即使就连顶级的落雷符阵也已经熟练运用,但那是完全临阵磨枪得来的,并未消化完全。
如此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韩叔与我们约定的时间,我们整理一下行礼,就退房离开了酒店,瞧见韩叔已经在酒店大堂等我们了,他的妻子也在他身边,看得出来韩叔对我们的期望还是很大的。
其实我对师父也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什么世面没见过。
我们挤进韩叔的面包车,一路上,韩叔和他的妻子都显得十分沉默,显然在他们心头有一块大石压着,毕竟曾经有道士试图治好他女儿,结果一命呜呼,他们担心我们也有可能遭遇同样的结局。
我们穿过三个街区,来到一处有些年头的居民区,停在了一处外墙有些掉漆的楼房前。
直到这时韩叔方才开口,告诉我们他们家就在四楼。
这是一栋五层的居民房,我们沿着楼往上走,发现这一个单元住户很少,看样子都已经搬走了。
我们问起韩叔,他告诉我们因为之前那个道士之死,导致这栋楼的住户都人心惶惶,所以没多久就搬走了大半,剩下只有两户,都是老人,不愿意离开罢了。
我们走到三楼之时,正好碰到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打开门打算出去,结果看到我们后,顿时脸色一变,砰地一声又把房门关上了,显得颇为忌讳。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径直到了四楼,韩叔把门打开,我和师兄就跟着师父进了屋,一进屋,就算四周的窗户都没有拉窗帘,我也感觉整个屋子莫名地暗沉沉的,好像蒙着一层黑雾,而且空气十分阴冷,似乎长年累月没有光照一般,即使我穿了两件长袖,依旧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套房,其中一间屋子房门紧闭,想必就是韩叔女儿的卧室,门框上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无风自动,想必是那道士留下用于封锁污秽之物逃窜的。
师父也不急着进去,而是转身问韩叔:“这间屋子以前就是这么阴暗的吗?”
韩叔摇了摇头,告诉我们昨天他离开的时候还挺敞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仅仅一晚上吗?看样子纠缠韩叔女儿的鬼物不可小觑,可是为什么韩叔在家的时候没有变化?
我瞧见我们说话这当儿,韩叔妻子紧紧拉着韩叔的衣角,显得十分紧张,脸色微微发白,女人对于阴寒之物十分敏感,也更容易被阴寒入体,所以她显然比我们几个感受到的更加强烈。
这样的情况不宜在屋子里待太久,否则很容易染上恶疾。
师父顿了顿,对韩叔的妻子说道:“韩夫人先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待着,对身体不好。”
虽然浑身瑟瑟发抖,但是韩叔妻子还是摇了摇头,坚持要留下来,看着自己女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头肉,韩夫人还是十分牵挂,强忍着不适想留在这里。
师父又接着劝说道:“你放心,我们会让你的女儿恢复如初,你呆在这里太久会生病,所以还是保重身体等待与女儿重逢要紧。”
在师父的劝说下,又瞧见我们三人泰然自若的模样,韩夫人方才点头同意,带着一脸的担忧离开了屋子。
随后,师父又告诉韩叔,不管他一会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准叫也不准搭理。
韩叔郑重其事地点头应承。
交代完这些,师父方才来到韩叔女儿的卧室门前,伸手准备打开房门,接近了房门,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嘶嘶嘶”,听着令人毛骨悚然。